“身前不能在一起,死后,也该同葬!”扬声就要叫徐福进来拟旨,皇后婷然走近,“不如,我来拟旨?”
“红袖添香伴读书?”洛偃轻笑,起身扶皇后过来,“你好文采,也好书法,由你来写,最合适不过!”
“既然是半夏所书,不如,也印上半夏的印鉴?”皇后笑起来,“夫君觉得可好?”
“龙玺凤印同时颁昭?”洛偃略一思索,“好的很,这却是我朝第一桩。”
皇后巧笑,手中笔墨挥洒,说是圣旨,却将御亲王忠孝勤谨流于笔下,又将御亲王同琳琅公主浪漫感情无比歌颂,用尽人间真情,便是徐福看了都无比动容,又何况是大周百姓,龙玺凤印稳稳盖在圣旨之上,洛偃轻轻揽住皇后,吻在她发间,“夫唱妇随,莫不如是。”
“许洛郎终身,许洛郎情深。”皇后轻轻靠在洛偃怀中,“我好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说话,害怕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洛郎,我只想做你心里依恋的唯一,乱花丛中,你唯爱的半夏。”
“你永远,都是我的半夏!”洛偃合上双眼,将自己心中的影子抛开,安心的,享受皇后带给他的所有美好,虽然,一切终将是徒劳。
圣旨昭告天下虽需要时间,可是晓谕六宫却只在一夕之间,临武进来通禀的时候,辛夷手中的笔咣当一声便丢在地上,独留一道长长的墨迹在书案上,而绿芜,已经捂嘴痛哭,“公主,公主被封为皇后,竟然是皇后!”
封了皇帝又如何,取了他的性命然后做给天下人看?还是仅仅是为了你肮脏的内心好受一点点?
皇后?
真是可笑,我琳琅公主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一个皇后之位,就想打发我破碎的一生吗?那高高在上却虚无的位子,我真的还在乎吗?
“陛下为什么突然下这一道旨意?”辛夷将狼毫笔拾起,笑问一声,“御都王不是在陛下登基之前就已经得了急病暴毙了吗?”
“小主不知,中秋日,便是王爷的冥寿,陛下就这么一个兄弟,新朝初立,没一年的功夫就得了急病去了,陛下自然心疼,听说为了这事,陛下在朝堂上便同长孙大人翻了脸,好在皇后从中劝和,即刻便下了这道旨意,陛下还讲了,要各府驿快马加鞭,务必在中秋前将旨意下达,如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可是开朝以后第一桩大事呢,而且,这诏书还是龙玺凤印同时宣昭,可见不一般!”临武欢笑,“如今咱们大周,便有三位皇帝,三位皇后了呢。”
“诏书呢?”辛夷扬手拿过,一行一行看下去,“乱世相会,一念倾心”、“衣不解带,相伴相随”、“积劳成疾,相随而去”、“追封文慧恭庆皇后”,洛偃还真是写故事的好手,亲手杀了的兄弟是急病暴毙,折磨死的女子说是相思成疾,情深意切,伴着亡夫而去,可真真是蒙蔽天下人的利器。
绿芜已经跪倒在佛拢前,恭恭敬敬的敬香祷告,只希望,已经死去的灵魂,还能为此欢喜一丝一毫吧!
“看来是要为陛下道贺呢。”辛夷浅笑,将诏书丢在一旁,“看来中秋宴,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明日陪着我好好选一选,该送文帝什么样的生辰礼。”
“是,奴才领旨。”临武躬身,眼神瞟着绿芜,偷笑一声,“这些这丫头要高兴疯了,她再也不是罪奴之身,还是先皇后的侍婢了呢。”
“罪奴之身?”辛夷口中喃喃,顷刻,便有了主意,既然已经死了的人可以追封,那么活着的人,更应该礼遇了吧。
“嫔妾可要为陛下道贺,”第二日的午膳,洛偃依旧赖在翊锦宫不肯离去,辛夷端着清粥一盏,“也为文帝爷道贺。”
“你也欢喜是吧?”洛偃大笑,“朕如今孤身一人,没有皇亲,只有一个兄弟,当然不能寂灭于人间。”
“是,这是自然。”辛夷含笑,“陛下珍惜兄弟之情,也看重先皇后同文帝爷的感情,臣妾也不无动容,”辛夷作势抹了眼泪,“还有这个丫头,昨夜几乎未合眼,在佛拢前不住的添油敬香,她是先皇后的侍婢,也难为她不忘旧情。”
洛偃看去,绿芜在辛夷身后,一如既往的侍奉着,只是眼睛通红肿胀,一看便是哭过了,眼下的淤青也是脂粉遮不住的,这天下多的是背信弃义之人,难得,她顶着罪奴身份艰难求生。
“那日中元节,这丫头随着嫔妾去放河灯祈福,也心心念念的放了一盏,昨日才同臣妾说,是为了旧主,臣妾听了,心里也真不是滋味。”辛夷落泪,这回却是真心的酸楚,红拂为她而死,绿芜如今还留在自己身边,自以为是救了一双罪奴,却最后,还是带给她们覆灭还有伤害。
“你是叫绿芜?”洛偃问道。
“是,奴婢绿芜。”
“侍奉先皇后多久?”
“奴婢同姐姐五岁没为宫奴,一直侍奉在公主......不,是先皇后身边。”绿芜跪倒回话,有了哭腔,姐姐,公主,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竟然无一人在她身边。
“姐姐?”洛偃喃喃,“又是哪一位?”
“当日亡国之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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