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湾死水因代信丞一句话骤然沸腾,不少压抑着的仕子口中喃喃咀嚼着他这首青玉案,席间武夫才得以举杯畅饮。而处于舞台前端的那几桌试官,各自品味着这首青玉案,不少人窃窃私语商量着。
这群试官,不是在朝为官便是江湖豪客,诗词造诣与文采见识皆是不凡,细细回味便能体会到这诗的高明。
“松庭兄,柳公子这首长短句相较范大人那首渔家傲如何?”
梁松庭笑抚着胡须,“贤方老弟你这不是给为兄出难题么?这可不亚于柳择生出的那猴子分桃题,为兄可不敢轻易给你答案!不过当年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时可没这么年轻。”
吕贤方狡黠一笑,饶有兴致道:“范大人写那首渔家傲之时已过不惑,如今柳择生看样子不及双十年华,松庭兄这可是说范大人幼时不及柳公子?”
梁松庭没好气瞪他一眼,抚须道:“贤方老弟,你挖这茅坑为兄可不跳,我也就擅长些数术之学而已,怎敢妄断诗词。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才对。”
二人相互推诿,相视一笑相对饮酌。
代信丞简单恭维一句后,二楼中无人再如他一般站起来评论这首长短句。诗会之中,有资历评论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不多,仅也就范希正璞王李存元及为数不多的几位大儒。本来璞王曹景绚作为和事老是最有说话权利的,就算他没什么真才实学,但赞美几句也足以锦上添花,可这首意味深长的青玉案至今让他没理清头绪。
而范希正作为今次诗会声名最佳之人,只要开口不管是捧是责于柳池都会有莫大好处,可他却选择了沉默。不是他听不懂那首词的是非好坏,而是他若再开口,定会将柳池推到锋芒之巅。
至于其他人,见到这二位没开口,原本准备好的满腹溢美之词皆都已按耐下来。诗会虽已破沉静,但那首青玉案却像一颗大石头压抑在各自身上。
范希正站在高台上,台下众人灼灼的目光扫来。他沉吟许久,才道:“柳公子这长短句固然不错,可身为大齐子民,心中当牢记天下安危。至于这蝗灾之论,改日范某再登门拜访,与公子讨教细细讨教!”
说着,他转身下了高台。没有众人期待的溢美点评,也没有太过的斥责之意,意味深长。可众人还是从他那句“登门拜访”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看来这位柳公子的蝗灾之论必定有些其高明之处。
柳池起身道了句:“谨记大人教会!”
一场本来是举贤纳才的文舫定评就这么草草落幕,没有人再推举什么栋梁,也没有什么贤才被招揽。
文舫定评之后,当是武舫。可武舫一登台却是与文舫不同的光景。原本柳池还期待着刀光剑影,可登台的几人却让他大跌眼镜。
武舫定评,仅琴棋书画四字而已。而此间作为武舫魁首的天罡第三甲,缺月楼主自然当仁不让作为最后的定评之人。
缺月楼主姓薛,是个身着青衫袍子的佩剑老者,此人留着斑白胡须,发髻中分而下自然而然垂在双肩,倒是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据白无瑕所言,缺月楼主叫薛重冼。
“好戏来了,择生可得看仔细了!”见薛重冼登台,白无瑕放下酒杯提醒柳池一句,又回到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柳池不明所以,却听登台的薛重冼道:“大齐文昌武盛,文舫人才济济,武舫也不能落了下陈。武舫定评规矩如常,依旧以琴棋书画定评。不过今次能够上二楼的后进不少,老夫就选四位武舫全甲与白无瑕狐飘飘同台相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武舫最佳六人同台竞技,本来诸人没什么意见,唯一的争议就在于这六人的选择。本来白无瑕狐飘飘二人作为今次诗会直接登十舫的两人,就该有些争议,没想到最后的十舫定评还被这二人插上一脚,作为能登楼的武夫,心里该不畅快才是。
可薛重冼话音刚落,此间便已有人开口:“白公子与狐姑娘参与定评理所应当,可此间登楼的全甲亦是不少,还望薛楼主不要偏袒才是!”
柳池闻言,一脸疑惑看向白无瑕。白无瑕才道:“早说了我早已闻名天下,也只有择生你守着那间破茶馆不知道而已。历年的武舫定评,都逃不过琴棋书画四字,待会你便明白。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半瓶水吊着反而是有害无益。”
白无瑕说着望了叶彤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才道:“东南一带乃是缺月楼的地方,但历届诗会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参与,薛重冼倒不会假公济私。”
柳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还是不明白为何武舫定评会以琴棋书画来定义。不过白无瑕既然那样说了,他也只能翘首以待。
薛重冼略微抚须,才道:“公子放心,缺月楼虽身在江南却不会假公济私,全甲之中,不知由缺月楼林九华、封仙台姚梦蝶以及沈放、张子空四人登台献艺,诸位以为如何?”
这四人薛重冼可谓选得恰到好处,林九华姚梦蝶皆是封仙台缺月楼顶尖高手,自然不会有人不服,配上白无瑕狐飘飘二人,亭台楼阁皆已聚齐。而另外两人,为了不偏颇任何一方,薛重冼便选了两个无门无派的江湖中人。这样一来,众人便没了再怀疑的借口。
“甚好!”众武夫赞同道。这些江湖武夫倒不像什么文人仕子,大都胸中自有豪气。
薛重冼又看向白无瑕狐飘飘二人,问道:“不知道白公子狐姑娘以为如何!”
“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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