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舫全甲,虽说前三舫并无评定,但后六舫谜、对、诗、术、评、论,想要全甲谈何容易!这就好比大齐科考位列三甲一般,乃是实力均衡的综合体现。
徐谦先是愤愤不平的惊异,随后那副趾高气昂的德行被收起,嘴里碎碎念叨。面对着其他几个江宁仕子质问的目光,他的高傲在这一刻被渐渐碾破。还好昨日那尖嘴猴腮的林朝郁并未过关,否则此刻他更加的灰头土脸。
强自收起心里的不平衡,徐谦知道再争论无非是在自己脸上抹黑,便想要致歉离开留住最后一点颜面,谁知突如其来的一人让他再无颜抬头。
文舫全甲仅四人,范希正唱名花不了多少功夫,名未唱完他便已经发现了不远处的柳池。相较柳池一无所知,范希正可要清楚得多,眼前的这故人之后,在论舫着实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论舫解蝗灾之论,不是说柳池的筹策最好,但却是最全面的。蝗灾预防,当从防治两端入手,至于应急却是在蝗灾后筹措。范希正虽然有这种概念,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盖因整个大齐无人清楚飞蝗的来历,习性等等,甚者更是传言飞蝗是上天留下的祸患,用以警醒世人。范希正当然不信那些鬼神,但他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也就找不到根源没法治理!
可是刚刚在论舫眼前这位故人之后的论断,让他眼前一亮。蝗是卵生,卵埋于土中,其寿命约两到三月,犹喜干燥之地,春夏之交天气暖和便会孵化,如蝴蝶破茧一般!这是他唯一留在蝗灾解论中论断,至于那些军民调度之策,身为淮南一带父母官的范希正怎会不如一众书生!
自柳池之后,解论的书生再无人提到飞蝗习性,那怕只言片语都没有,所以自柳池之后解论再无甲等,文舫全甲四人另外三人都是在柳池之前通关。
看到柳池,范希正便再收不住心里的困惑,唱完名匆匆奔向柳池。
“柳公子,幸会!你在论舫那番论断着实让范某别开生面,不知公子可否得闲,范某有些事还要与公子讨教一番!”
范希正才刚过来,柳池便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向江面。谁知这老匹夫不仅官做得大,脸皮也是极厚,还恬不知耻的过来!无奈,柳池只得转身。
“学生柳池见过范大人!”
听他一言范希正明显一愣,随即打量一番周围风景,才道:“随我上二楼来吧,范某有不少困惑要向你请教!”
范希正说完便转身离开,直奔画舫中央的楼梯口。柳池看向叶彤白无瑕,面面相觑无奈跟上,谁知叶彤也跟在他后面。
江宁一众书生目瞪口呆,甚至连李顾都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十舫二楼可是必须经过龙舟唱诗才可登楼,没想到这会儿柳池便可登楼。众人惊讶,唯有秦韶沉眉若有所思!白无瑕倒是见怪不怪,懒洋洋倚着栏杆!
十舫二楼要比一楼清净得多,画舫四面没有画屏,多是为了倚栏观景。且二楼的格局颇为精致,处处透着一股小家碧玉,倒像是间精致茶楼。
楼上没什么人,范希正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招呼柳池坐下之际怪异的看了眼跟上来的叶彤。范希正打量片刻,才道:“老将军还真是考虑周到,有这么个文武皆备的婢女在身边,公子可尽显才华大展宏图了!”
听他这话,柳池心里平静下来。之前诗会首唱名,与论舫遇见代信丞等人,柳池总觉得有人是冲他而来,如今范希正露出水面,他反倒轻松了许多。淮南巡抚,一方封疆大吏,若是真正看中那治水筹案,也不必在这诗会上让自己出尽风头。既然范希正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他虽释然,却也困惑!当即道:“范大人见笑,阿公嘱咐过,不得不时时带在身边。小彤自幼得娘亲调教,规矩礼数倒不会失人颜面!”
谁知他这话竟惹得范希正叶彤二人一脸铁青,范希正眉头皱成诺大川字,紧紧盯着柳池,看的他浑身不自在。而他身后的叶彤也是满脸着急,想要出言提醒碍于范希正在场不知如何开口。
片刻,范希正才犹疑道:“你娘亲没死,她回来了?”
柳池一听这话心知不妙,原来那柳择生是个没娘养的孩子,当下这馅漏得太大,他都不知道作何弥补了!面对范希正灼灼眼色,柳池坐立不安。
“范大人,少爷他前些天不慎落入淮水,若不是我救得及时怕是连命都没了!而且少爷自落水之后,便忘记了许多事情,连前些天九爷爷来找他,他都不认得。若不是我救的少爷,怕这会儿他都不认得我了!”柳池坐立不安,叶彤却开口了。她说得极尽委屈,声泪俱下,连柳池都有些诧异。
范希正若有所思,当即道:“那怎的不带他回柳家,让他在楚州胡闹。我要是与柳家不熟,他待会恐怕还要编出个爹来!你怎的不跟他说清楚柳家的情况?”
柳池一脸尴尬,低头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没想到柳择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怪不得在寿州那么娇纵纨绔。
叶彤委屈道:“是少爷不愿意听奴婢唠叨,少爷自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奴婢也不知如何跟少爷说这事!而且,夫人与老爷的事在将军面前是个忌讳,奴婢不敢多言!”
范希正沉着的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当即瞪了柳池一眼道:“今日若非遇到我,你在璞王面前怕是要丢尽柳家颜面!”
柳池低头听训,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在不知情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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