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从始至终,处罚最狠的还是容海。他六岁测灵源那日,便被测出是资质颇佳的混融水灵源,进宗即是内门弟子。
然而他即便起点甚高,但为人依旧谦逊知礼,上至长老下至门童杂役,都以礼相待,不多一分高傲,初识即有人缘,赞不绝口。
按道理如此人才本该有大好前途。
可惜了,有个不懂事的妹妹,资质差不止,还爱拿自己哥哥名声做筏子,四处得罪人。因而这一次出了那么大事,容海往日的知交好友竟无一人为他求情至底,充其量作下敷衍模样。
宗门下达文告后,容露满脸不相信,恶毒咒骂着前来布告的弟子。要是换作以前,也许会有人忌讳,可是现在她没咒骂个完整,就被人推搡按到那白纸黑字上,叫仔细看个清楚。
那一个个铿锵有力的字,如寒风刀片般瓜割着她的眼,即绝情又嘲笑。
容露疯魔大喊,将面前文告撕了个稀巴烂,随后便尖叫着欲闯长老室问个清楚,但走没几步,被人讥笑着拦下。
“哟,这谁啊?”三三两两的女弟子凑在一起,站成一排,神情一致,皆是满满恶意的看好戏。
“还能是谁啊?不就是快要被宗门赶走的容露,容大小姐嘛!”尖利的声音刺骨寒心,肆意鞭打着容露。
她往后缩了缩,已知今日定是逃不了被人羞辱这一遭,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扣着,以为这样能让惧怕减少几分。
为首的女弟子轻笑一声,状似惊讶道:“原来是容大小姐呀,哎哟,这带着帷帽的我一时半会没认出,”随后又轻拍下脸颊,毫无诚意地道歉:“请容大小姐多多赎罪哟!”
“干嘛呢,”她旁边的一女弟子拉下她,“你这就赔罪了,容大小姐多不好意思啊,哦对了,容大小姐,你说你干嘛要带着这丑不啦叽的帷帽呢?”
“我们呀,”那女弟子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容露的帷帽,狠狠扯下,“都看不见你的花容月貌了!”
“啊!!!”容露惊叫着捂住脸,但是那长长凹凸不平的恐怖疤痕,遮了上边遮不了下边,更何况。
“啊哈哈哈哈,你们看,那鼻子,哈哈哈哈哈!”俩女弟子拉住她,不让她挡脸。于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容露鼻子诡异的歪在一边,就像被翻了过去。
恐怖恶心,又叫人好奇想笑。
容露用力挣扎,屈辱恼恨涌上心头,可是拉她的人手紧紧抓着,无法挣脱。
怨恨的看了为首女弟子一眼,她心一狠手中微光凝聚,可不待她做成什么,肚子就被人狠狠踹上一脚,远远飞出去跌倒在地。
容露忍痛的捂着肚子,惊怒交加的看向那女弟子,恨道:“贱人,你敢打我?”
“哈?”女弟子与同伴们对视一眼,像是不可置信,随后她走上前,轻蔑道:“打你算是轻的,容露,你什么都不是了,没有资格叫嚣。你看看,有谁会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
容露双眼紧紧盯着她,其中怨恨弥漫,不若平时的无脑庸俗,现下倒有了几分孤注一掷的狠戾。
但是又怎样?虎落平原都被犬欺,何况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没了靠山不就是可以拿来随意作践的么。
女弟子冷笑一声,再走近一步狠狠抓住她头发,拧着头一路逼迫容露环视周遭,凉凉道:“你不信,那就好好看啊!看看那些人谁敢替你出头,说我一句半句不是?”
容露被迫转移视线,即使不想,她最后还是看到了那些,或躲在一边偷看或光明正大笑看或,视而不见的曾经好友。
不趟浑水的师弟师妹,冷眼旁观的师姐们。她每每和那些人目光对上,都只看到了一致的冷漠无情。
连讥讽轻视都没,像看一堆废物。
“没人会帮你,连你哥哥都帮不了。”女弟子轻笑着靠近她耳朵,吐出最后一句致命的锥心之语:“他,被废了。”
哥哥……霎时,容露睁大眼,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惊恐瞬间侵袭全身,颤栗不已,她抖着嗓子喊到:“不,不可能,”用力捂住耳朵表示不听,女弟子却是找到了开心法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容海是如何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丧家之犬。
“滚!!!”容露狠狠推开那人,疯狂大喊道:“你休想骗我,不可能!哥哥前途无量,长老不可能放弃他……啊!!!”
又是一脚狠踹下来,容露胸口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女弟子轻拍着衣角,声音尖细:“算了,玩腻了,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邱长老派我来说,留你们的时候不多,你赶紧好收拾收拾,滚吧。”于是便抬步离开。
“哦,对了。”走出没几步,女弟子停下离开的脚步,侧过脸道:“长老还说,不要再闹腾了,不然就让我叫人辛苦下,把你们兄妹俩“送”出宗门了。”
再度看到绝望的脸后,女弟子终于心满意足的轻蔑一笑,带领着原先的人齐齐散去,余留下容露在绝望中沉沦于怨毒,望着那些身影低声诅咒道:“林清,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天后,容海领着容露走出灵源道宗门,在走出那一刻,他驻足回望宗门牌匾,高大阔气的灵源道三字无论何时何地都还是震撼着他的心,哪怕此时此刻他被抛弃,却仍然能生出与有荣焉的骄傲。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跨过这道门的时候,尽管那时还是懵懂稚子,但心中依旧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想象着遨游天地,想象着悟道长生,甚至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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