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均臣曾听张炳初说他也收到淞鸿的请帖,准备到时去大加利捧场。炳初还说,听说淞鸿订婚酒水也吃男家的,饰金等所费甚巨,并付现金廿万,结婚酒席也要吃男方,并代为不平。均臣知道,淞鸿与此位慕兰女士是恋爱而至结合,不同旧时之媒妁之言,但令他吃惊是,婚姻为何也谈在金钱上,无怪张炳初说“慕兰是在出卖”了。而姨母姨夫好像对此婚姻则做立旁观态度,不参与意见。于是均臣趁淞鸿走开,悄悄问姨母此次订婚花费,姨母说,此次用洋三百余万,均臣问他们为何不提条件而顺彼方提议,姨母对此也无言说,大概皆出淞鸿主见,姨夫母不好反对。姨母又说,有仲姓女同事与淞鸿也有牵丝,一接酒帖,竟呆了五分钟,全因恋爱失败。又有林姓者,为大学生,与淞鸿有赠照谈爱企图,此次也成失恋之一角。姨母又说女方有一银花瓶送来,八两银,认为非常华贵,叫均臣上楼去看,可均臣则无心,并不去看,他心想姨夫母为儿孙作牛马,姨母在别处拼命节省,却对如此花费竟无异议,这对均臣来说真像是在做梦一般。
晚上均臣与小毛至冠羣学校读国文,因为小毛说其先生很好,所以均臣想去客串一次。但见那教师仅二十几岁,无锡口音,老气横秋,教《孟子》数语,竟将一小时消磨完了。说话时,嗓音延长发沙,头又摇摆不停,使别人也有些头痛之感。均臣见了可笑,与小毛说,与其受这种往尖钻的书呆子的教授的罪,还不如自修较好。上了一半均臣便与小毛出来,到他的日文学校,一看山冈又不来,估计是战争吃紧,他们也没有法了。学生仅四人来,还要在二楼与低级合一。来的人中有周伯予等,均臣便与他们自战局谈至前途,大家说不如搞一个研究小组,周伯予说其有一同事颇,欲请其加入,均臣欢跃再四。后又谈话剧,今晚均臣谈的最多,全露其本性,也可能是小毛在的缘故吧,他想如果大家都如此忠实地交心该有多高兴啊!
从日文班出来,均臣与小毛往回走。小毛因为其父母回甬多日未回,又自伤起来,说这种家庭,可恨之至,均臣又照例劝她,说些女子该自立之话,她当然仍不懂,真所谓一屁不通!均臣又问小毛为何好几日不给他看她的日记了,小毛装着没听到,也不答。然而均臣仍替她着想,当人欺侮她时,他便一种怒气直上,因为感到那些庸俗人不配去碰她chù_nǚ之身,可惜其性乃浮,以听下流语和以被欺侮为快乐,真无药可治。
一路上,两人各想各的,互相不响。均臣心里又在批判自己:以为自己这种意志太薄弱,无炳仁之强,如学文学或美术,无长心,有兴为之,无兴弃之。今看写实,马上倦极,明读浪漫,立刻颓废,发见别人一些差或浅,马上把自己排高,别人抑些,偶触自己不过尔尔,而别人则比自己高深,则立刻欲下苦功。又把自己看轻一毛不如,但苦功未下,又有一念冲入脑际,就是做人总要死,何必呢?这毒素在他脑中只是改不掉真难过极了。另外,又极虚荣爱出风头,往往因之出马脚。年来又懒极,衣有几月未洗,均经别人手,钱也用得很伤。想到这里,生气又难过,但只能自己说,人家说就不高兴。常自以为常得优胜与众不同,但这逻辑好像总行不通,自己如何才能改去以上各劣点呢。
与小毛一路无话,不觉已经到了住处,这时,见小毛母亲张师母从楼上下来。原来她同张先生刚乘宁绍号回,该船在吴淞口停泊七日八夜,因空袭而泊着不能行走,张师母与小毛相见眼泪纷落,说若被鱼雷射中,则早不能生还了。均臣趁她们唏嘘之际,悄悄回屋,稍做洗漱,便在床上看三月份《杂志》中载的周越然的《我与苏曼殊》,周说苏之懒态,认为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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