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换上了月白色的衣衫,素面朝天,站在空旷的山野祭坪上。长头发鬼色迷迷地看了她一秒钟,马上就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碧桃就要成为祭坛上的供品,以她冰清玉洁的chù_nǚ之身供奉给寨神了。按照山寨的风俗,每年都要在山寨中选出一名美丽的少女作为祭品“嫁”给寨神,并举行仪式化的婚礼,今年只不过轮到了碧桃而己。
山寨是信奉“万物有灵”的,崇拜的神有天神、地神、山神、树神、火神、水神、太阳神等,他们今天要祭的是寨神。寨门雕刻大小不一的数十个白牛头。山寨的多神崇拜,有个最大的特点,即所有崇拜的神祗,都没有固定的偶像,而是融合在白石崇拜的祭祀习俗中。他们把一块白石供在祭坛上,白石便代表寨神。
山寨民居筑在半山腰或山脊上,这是由于战争频繁,山寨屡遭官兵清剿或外族侵扰,择此种地形建寨,易守难攻,便于退入山上森林,因此每个寨子背后山上都有一片森林,作为屏障,保佑山寨。在山寨寨子周围的山坡上,专辟一块如篮球场大小的平地为祭祀坪。塔的中部有炉堂,专供“煨桑”之用。石塔顶上有一高约二尺、粗约十公分的石柱,石柱顶上供着一块“白石”,代表寨神,供人们祭祀膜拜。
整个祭神会由寨主长头发鬼坐镇指挥,依序进行。祭神会前,即派人在塔前供奉祭器、祭礼、香烛等用具。林子周围遍插五色彩旗,布置祭坛。参加祭神会的人,穿着节日盛装,携带事先准备好的刀头肉、白酒和三角形或新月形的面馍,还要捎带一些柴火和白石,安放在祭祀坪白石神塔前。此时,会首已准备好一头牛羊、坛酒等物。祭神会开始,会首在祭祀塔前“煨桑”祭天,随后人们也将随身携带的松枝柏枝抛进煨桑炉里,或在冒烟的柴堆上撒些五谷杂粮、白酒等,以示酬神还愿,祈求吉祥。此时,释比上场,他头戴猴头皮帽,帽上缀有九个小海贝,帽前缀以长有大獠牙的凶恶神像,腰佩法刀,手持响盘、羊皮鼓,并持着蛇头拐杖,走在祭神队伍的前面。其后一帮徒弟,手敲法器或持挂有五色彩纸的松枝柏枝紧随其后。其它参加祭神会的人们,亦尾随释比,在法器、乐器和鞭炮声、火枪声中步入会场。
一到会场,释比首先在白石神塔前燃香点烛,用会首准备的祭品敬神。地上点燃一堆柏枝,凡参加祭神会的人及作为祭品的牛羊都无一例外地从柏枝上跨过,并将携带的祭品、用具等在柏枝上薰毕,以示解净污秽,以迎诸神。此时,释比手敲羊皮鼓,唱开坛解秽词,为祭神会会场解秽,为参加祭神会的众人解秽纳吉。唱完解秽词,释比念唱“还愿词”和颂唱祈求吉祥的“消灾免祸经”,为所有到会的人消灾免祸。念完“消灾经”后,释比敲动羊皮鼓作法请寨神,唱“请神经”,请寨神莅坛降福。请神毕,释比牵出备祭的牛羊,当场宰杀,以酬神还愿。
释比还进行赤足踩火坑、捞抽锅、上刀梯等巫术表演,其实也就是现在的魔术表演。释比一边表演,一边念念有词,这苍凉的声音,穿越历史的时空,使人感受到当时的悲壮气氛。
表演的节目丰富多彩,如砍脑壳,一个躺在椅子上,另一人拿着刀直接将脑壳“咔嚓”一声给砍了下来。要说那刀,真可谓削铁如泥,削发立断,杀人而不见血。要是拿这刀砍脑壳,那还不是自己找死吧?原来,此刀有其奥妙之处,当然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在刀柄上有一开关,先把自个儿的脖子量好,然后在刀上做一弧形,刀临脖子上时,拿刀者按动开关,弧形处则突现出来,刚好临于脖子之上,且丝毫不会受伤。不过,这玩意儿太冒险了,如果开关卡壳,或者动作太慢,或者动作有偏,也或者是脖子太大,那都是有危险的!
喷火,也就是吞纸吐丝,将一大堆纸吞下去,然后吐出来就像春蚕吐丝,只有一缕缕,但拉扯得老长老长,怎么拉也拉不完。
空中变米,用两个青瓷碗,将一点纸烧在一个碗里,用另一个瓷碗盖了,然后巫师开始念动咒语,不一会,巫师就开始揭开瓷碗,里面居然是满满当当的一碗米。其实,那米是换上去的,巫师的助手准备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瓷碗,待纸燃烧时巫师就做了手脚,将空碗早换成装米的碗了。
最后一道仪式就是将少女碧桃祭献给寨神。先得沐浴,说是洗清孽缘。沐浴完毕,接下来的便是清度,即清胃。把清水先灌下去,一直灌到屁股滴水为止。再接着是经历滚山,众人怂恿着涌上山去,几位大汉用大红彩绸将少女碧桃绑住裹实,先焚了香,族人围着她一阵顶礼膜拜,又一阵载歌载舞之后,众人用力将她推下山坡去。最后便是将碧桃抬进“洞房”里去完成阴婚。
暗室外面,一阵狂风扫过,栖息在树上的乌鸦惊吓得四面狂飞,飞过诡异又森冷的山寨城堡。天空黑着脸,乌云密布,没有月亮,也没有一丝星光。
暗室内,碧桃被剥光了所有衣衫,四肢已被绑在床头,**被安置在床上。她早已被纹了身,**上纹上了斑斓的蝴蝶,美艳的身子像华美的玉,在床上散射出莹莹的光泽。碧桃已心若死灰,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她只盼着自己早点死去,早点解脱这非人的折磨,早点离开这罪孽深重的滚滚红尘。
张嬷嬷像幽灵一样地飘了进来,站在床边,幽幽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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