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的一双孪生女儿在一位姓黎的人家中长大,大的叫黎曼丽,小的叫黎明卉。我母亲也给她们取了小名,大的叫秋风,小的叫秋雨,秋风秋雨愁煞人,我母亲总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牵肠挂肚,肝肠寸断。
女儿像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女孩子总有几分美丽的,可见过美的,没见过有这么美的。她们走过一片芳菲的草地,走过的地方鲜花全开了,她们的身影就飘在花海之上。她们走过去后,鲜花又都凋零了,满地落英缤纷。她们能令满野的鲜花也黯然失色。
蝴蝶闻香而至,她们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芳香,比花香更香的香气。
她们的声音也悦耳动听,宛若吹动远湖上芦苇与远山上草木的清风。
她们的眸子清澈明亮如春日清晨玫瑰乍放时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水。
她们的眼睛能勾去别人的灵魂。
她们像两朵刚出岫的白云,悄然飘落到了红尘世界。
她们是天使,如月光,如梦幻。
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们不仅变得漂亮了,也变得风骚了,因为是私生女,除了若相惜,谁也不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世。
麻烦的事终于来了,若相惜发现大女儿黎曼丽居然与金啸龙搞在了一起,而小女儿黎明卉竟然也与杜竹青手挽着手亲密无间地进出娱乐场所。
这不是**吗?
我母亲那时快要疯了,她必须想方设法阻止他们荒唐的交往。
这娘正在屋子里喝闷酒,我爹推门而入,她的心情正十分烦躁,破口大骂他是野狗,她说只有野狗闯篱笆才不会敲门。我爹金啸龙从来没有见过我娘若相惜如此撒过野,以为她喝醉了,在撒酒疯,他便大步流星地跨过去,她那时还在喝,捧着一个大海碗正在往嘴里灌,他上前去夺下了海碗。她干脆抓过柜台上的酒坛子,一仰脖子就要倒灌下去,他窜到跟前将它夺下,酒坛子又回到了柜台上。她又抓起来要喝,他抢夺过来,伸手就往地上猛地一摔,它还没有摔到地上,若相惜一伸手,已然接住。
酒坛子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他要再摔,她便再接,这样它流星似的转来转去,转瞬之间已有了十来个回合,最后它稳稳当当地落在柜台上,依然安然无恙。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柜子上的那坛酒。
他呆了半晌,才将目光转向她,朝她苦笑了一下,这坛酒是仙露琼浆,只有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才配喝它,因为它有神灵附身,是摔不碎的。
她一脸的神气,那当然,它有仙气。
他火了,仙你个头啊,你还真以为有神灵啊,其实,这坛酒里有鬼。
她仰起脸问,什么鬼?
他没好声气地道,当然是酒鬼。
她火冒三丈,你才是鬼。
他幽幽地道,酒是穿肠毒药。
她冷笑一声,随即怒不可遏,吼叫起来,色是刮骨钢刀。
她突然抡起酒坛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脑地朝他的头上砸了下去,幸亏他躲闪得及时,才没有被砸着,要不然他的脑袋准得岗头开花,血浆迸溅!她已经在刹那间倒翻了起来,从他头顶上翻了过去,稳稳地落到了他背后,手里依然托着这坛美酒。
他回过神来,冲着她苦笑了一下,我摔不了它,你也摔不了它。
她朝他嫣然一笑,凛然道,我要摔的不是它,而是你的头。
他有些伤神,幽幽地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苦苦相逼,却又为何?
她忿忿地瞪着他,两只眼睛又黑又深,像两个小黑洞,从里面pēn_shè出一腔怒火来,仿佛有蛇在吐着蛇信子。
她突然冒出一句,真是个笨蛋。
他愕然,你说我是笨蛋?
她哭笑不得,转身朝门口走去,我没说你是笨蛋,你当然不是笨蛋。
他的脸色平和了许多。
她已走到了门口,又蓦然转身,大声道,笨蛋是你。
真奇了怪了,像这样的呆子世界上可并不多,可是蠢笨如此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为上海滩上首屈一指的大富翁的。
她狠狠地摔上门,径自走了。可就在她要临出门的刹那间,屋子里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一种清越之声破空而来,如撕云裂帛,那坛酒居然莫名其妙地自己破裂了。这天下的事就是这样子的,想起来稀奇古怪,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偏不破,你不要它破的时候,它反而破了。真是怪事人人有,我爹我娘他们特别多。那个酒坛子为什么会自行破裂的,只能是一个哑谜了。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谜,并不是都有解得开的谜底的。
她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到了林子里,抱着一棵树大哭了一场,直哭得天昏地暗。也许不遵自然之道,逆天而行,老天的报应要来了。她不便向自己的老公解释清楚,在嫁给他之前,自己曾经有两个私生女,这让我娘若相惜如何开得了这个口?再说,她心中有鬼,嫁给他是受人安排,别有用意,她更不可能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如果不讲清楚呢,难道眼巴巴地看着大女儿黎曼丽往火坑里跳?
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自己老公的玩物?
当然,我娘并不知道,她的亲生女儿黎曼丽,也就是我异父同母的亲姐姐,已然成了我的地下恋人,我们相亲相爱着,自然也少不了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我娘那时候流出了一种极度苦涩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凄楚,足见她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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