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他们朝里面走去,幽深的山谷中散发着阳光特有的香气。阳光是有香气的,关于时光、关于岁月的香。管霜霜一边行走,一边想起了苏东坡的一首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她在想,这逍遥山庄的庄主,想来绝不会是等闲之辈,怕也是闲云野鹤之流,可又会是谁呢?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忽然,在一棵大树的树枝梢头,站着一个白衣人,看上去像一只白鹤,是那样的潇洒出尘。那白衣人笑道:“你们以为真的破了玲珑局了吗?告诉你们,我这逍遥山庄,整个儿就是一张棋谱,那个玲珑局,只不过是我放在其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你们想要破我的残局,可没那么容易。”
那白衣人说罢,发作了爽朗的笑声。还没待草上飞他们与他对话,那只白雕就凌空飞了起来,飞到苍郁的大树上,那白衣人骑上它,向幽谷深处飞去了。
草上飞大声叫起来:“我的雕,我的白雕!”
那白雕并没有停止飞行,只是传来了几声凄婉的鸣叫声。原来,他就是这神鹰白雕的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管霜霜他们对神秘的白衣人感到又敬又怕,还以为是碰上了神仙。管霜霜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去,她这株天不怕地不怕的草原狼毒花,对白衣人也有三分畏惧。草上飞他们就只好跟着她往纵深处行走。格桑花问:“这白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萦绕在管霜霜的心头,见格桑花发问,她便脱口而出:“是个怪人。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萨仁花道:“也真够怪的,像一朵没来由的浮萍,没有源头,也没有归宿,四海为家,飘到哪里算到哪里。”
格桑花道:“那不成流浪汉了吗?可他是有逍遥山庄的呀!”
萨仁花道:“有逍遥山庄又怎么样?他这种人另类得很,身在逍遥山庄,心却一直在流浪,永远找不到归宿的。这种人总是在逃避红尘,寻找世外桃源,不要江山,不要荣华富贵,只想游遍天下名山大川,喝遍天下美酒……”
格桑花抢过话题,幽幽地道:“还有玩遍天下美女,不要江山,总不会不要美女吧?”
萨仁花嫣然一笑,道:“就你只记着这个,说不定他要的是你呢。你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看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做这逍遥山庄的女主人,倒是蛮合适的!”
格桑花啐了她一口,窜上去拧她,萨仁花在前面跑,格桑花在后面追,闹得不可开交,路旁的树枝都被她们撞得乱摇乱颤,花叶飘飞。管霜霜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人家学古人一手持蟹,一手持酒杯,在酒池肉林中逍遥一生,在明月清风中快活一世,有何不可?”
萨仁花回首冲着格桑花道:“就是嘛,人家逍遥快活,碍你什么事?要不就真的做了这逍遥庄主的女人,成为神仙侠侣,一同逍遥快活去!”
格桑花气得花枝乱颤,她就顺手胡乱采撷大把大把花叶,朝萨仁花扔过去。过了一会儿,格桑花嘀咕道:“大丈夫岂可空老林泉,烂醉花间?”
管霜霜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说不定也是个伤心人呢。归隐林泉的人,多半是郁郁不得志的失意人,看破了红尘,心灰意冷了,才会在万般无奈中作出这样的选择。”
草上飞道:“言之有理。如果是春风得意的人,绝不会发神经到这逍遥谷中来的,他一定也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我遇到了不平就上山做了绿林强盗,说不定他遇到了烦心事,就跑到林子里做神仙来了。”
管霜霜:“好了好了,我们不用胡乱猜测,为他人分忧了。还是想想我们自己的处境吧,我们还没有破逍遥庄主的残局呢。如果我们破不了他精心布置的残局,说不定会葬身其间,命都会没有的呢!”
管霜霜这样一说,他们都沉默不语了。他们默不作声地往深谷里走去,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他们只好听天由命了。忽然,一阵山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不寒而栗。他们怕中了逍遥庄主的机关,遇到暗算。草上飞幽幽地道:“我好歹救了他的白雕,他总不至于会对我们下毒手吧!”
管霜霜瞅了瞅他,道:“江湖险恶,人心惟危,谁也说不准谁。再说,他又不知道是你救了他的白雕。”
草上飞就不吱声了。他们胆颤心惊地悻悻然往前走,走过一条独木桥,转过一条溪涧,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大片鲜艳夺桑花与萨仁花是天**美的女孩子,内心纯纯的,就像眼前一览无余清可见底的溪水,她们跑上去就要去采摘那些花,被管霜霜喝住了:“站住!不能折!那花有毒!”
格桑花与萨仁花不约而同地站住了。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管霜霜,她们的手中各自拿着一枝花,一切都晚了,她们已经摘了鲜艳夺目的花,她们同时中了花之毒。她们就慢悠悠地倒了下去,就像面条一样的绵软。这是逍遥庄主精心设计的第二个棋局,照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他随意放在这里的第二枚棋子,不料格桑花与萨仁花道行很浅,还是上了他的当,中了那花中的剧毒。她们的灵魂,被天使托着,升腾上天去了。
管霜霜气得肺都要炸了,她猛然拿出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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