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不可能说太久,温苏心便也就告退了。温苏心同公冶翊哲告别后,是同瑞孙怀靖一道回去的,不过是慕淇君送他们回去的。
出了这样的事,导致人流更加往这边挤,围得水泄不透。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刚刚被公冶翊哲抱在怀里的少女,就这么会早已经传遍,说是天姿国色,便想要看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了,才担得起天姿国色这四个字。
这会温苏心要是同瑞孙怀靖下去,只怕被围观三天三夜也没完。所以,慕淇君便让家丁将他的马车牵来,亲自送他们兄妹二人回府。
温苏心看着本来乱哄哄围堵的人流,看到慕淇君的车驾,立时全都自觉井然有序地退出一条宽敞的道来。
路边的姑娘含羞带怯往马车上看一眼,又低头,低头又抬头,怀春少女最是娇媚。而少年们目光灼灼地看着马车,是敬意,也是羡慕,但没有嫉恨,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慕淇君是他们到达不了的高度。
这就是奥君公子,奥君侯慕淇君,所有人都尊敬的男子,贤德之名大殷无人不知,人们对他满怀敬意。少女们都喜欢他,少年们都钦佩他,而长辈更是赞不绝口。
可就是这样的公子,温苏心却知道他不快活,他有他不被世人了解的世界,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包括温苏心。
只是这一日后,谣言又不胫而走,说瑞孙家的姑娘真是心思缜密,她这么往湖里一跳,就勾住了贤王,还顺带结识了几位在场的王爷,着实是好计谋。
看,看,看她跟王爷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样子,看她和慕淇君两人单独一道回去。还有人说不要忘了,瑞孙轻蓝是从慕贤楼掉下去的,这么一来就更意味深长了。
她这么一来,把公冶翊哲和慕淇君都圈进去了,还传闻她迷恋着温徽寒,可谓一个人跟帝都最具传奇的三个男子都暧昧不清。
所有姑娘肠子都悔绿了,都恨不得当时掉下去的那个人是自己。若是时光重来一遍,大抵端午这日帝都的少女要排着队扑通扑通挨个往湖里跳。
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没瞒住瑞孙夫人和瑞孙大人,所以瑞孙怀靖和温苏心就自己先招了。
慕淇君亲自送他们回去,他连连责备是自己照顾不周才让温苏心有了闪失,一番言语又得体又诚意拳拳。瑞孙大人自然连连谦辞,说是自己女儿不懂事。
慕淇君临走的时候,还回眸担忧地看了一眼温苏心。
叫温苏心心里一酸,他这么做大抵也只是想要证明是他的错,好叫叫瑞孙大人不好责备自己。因为若是瑞孙大人责备了温苏心,便也算间接责备慕淇君了。
瑞孙大人自然绝不会责备慕淇君,故而只说了温苏心两句。于是,转而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瑞孙怀靖身上。瑞孙怀靖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不许他再出家门一步,四书五经轮番逼着他念。
温苏心便十分贴心地常常带着银杏去看瑞孙怀靖,这日,他正伏在书案上咬牙切齿,拿着支狼毫笔左啃又啃,恨不得把书和笔都吃下去消灭掉!
“二哥!”温苏心叫道。
瑞孙怀靖猛然抬头看到温苏心,他瞋目切齿,仿佛跟她有深仇大恨,倒是把温苏心给惊倒了,“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恨焚书坑儒的那老皇帝!”瑞孙怀靖一字一字道,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他竟然没有把书给烧光!!啊!啊啊!”
温苏心扑哧一声就笑了,“你这话要是叫爹听到了,估计要被罚两个月了。”
“算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瑞孙怀靖把笔一扔,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把大长腿往书案上一搁,身子一仰,潇洒地靠在椅背上。
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神神叨叨地道:“二妹,你不知道,现在外边都在传,说你故意跳水博得王爷的青睐,又结识几位王爷,还让淇君为你吃醋,她们这是疯了吧?”
“嗯,我就是故意跳下去的。”温苏心轻轻淡淡地回道,还附赠一个真诚的微笑。
“咳咳,”瑞孙怀靖一阵呛咳,被瓜子给噎住了,瞪了她半天,半晌才回过神,突然笑了,挥挥手,“二妹你能别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温苏心托着腮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过二哥,你不是被关禁闭吗?可是为什么外面的消息你却这么灵通啊?而且,这瓜子闻着一股茶香,这味道好像是荀芳斋的,可我记得娘不喜欢这个味,咱们家从不买他们家的东西的。”
瑞孙怀靖目光立时撇开了,然后抬头望天,“那个,那个,天气不错啊……”
温苏心依旧眨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瑞孙怀靖被看得心里发毛,于是搁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无奈地道:“我是有偷偷溜出去玩,你说咱们家就这么点地方,让我成天在家关着,多没趣啊?我活着难道是为了在家发霉的吗?”
“二哥……”温苏心眼睛都笑弯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你可别想了啊!”瑞孙怀靖毫不犹豫立时挪了挪屁股,坐得离温苏心远远的,“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就是因为带你出去!”
温苏心转而可怜兮兮地看着瑞孙怀靖,“二哥,我心情不好,你都没看出来吗?”
瑞孙怀靖一听,立时噌地跳了起来,指着温苏心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在为温徽寒那个混蛋伤心啊?那种人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你看温相养了他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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