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羡鱼脚步立定,神情渐渐变得肃冷。
姬酒心头出了口恶气,招手令十七上前伺候。
十七一步一步如踩云端,想到自己即将在恋慕之人面前,被主子爷招幸,一时间只觉难堪至极。
江羡鱼见她泫然欲泣,终于开口道:“王爷,十一先行告退……”
他转过身。
姬酒神色一厉:“站住!你敢再走出去一步,我立刻把十七卖进最下等的窑子!”
江羡鱼双手结拳咔嚓作响,好似忍无可忍,突然转身走上前,一把拽住十七的手腕拉着她大步疾走而出。
姬酒怒发冲冠:“十一!”
江羡鱼却是一甩手把十七推出门去,在她惊愕的泪眼中,面无表情转过身,大步回到了姬酒身边。
他单手撑壁跃入池中,在姬酒震惊的目光下,一步步逼近,直至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
他清楚地听到姬酒急促的呼吸声,因为贴的太近,姬酒耳根处的红晕丝毫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江羡鱼挑唇,露出个讥讽的笑:“王爷想要我,直说就是了,何必为难别人?”
“你、你胡说什么?!”姬酒心跳剧烈的几乎生出痛意,他面色阴狠,眼睛里是呼之欲出的风暴。
江羡鱼的视线锐利如剑,直直刺进他眼底,一字一顿:“我是否胡说,王爷真的不知道吗?”
他的眼眸像被雾气打湿,变得异常清润明亮:“王爷明知十七心仪与我却百般羞辱,不过是想逼我屈身逢迎……王爷喜欢男人,对吗?”
姬酒气的浑身发抖,同时又满是被戳穿的尴尬和羞愤,他咬牙切齿的盯着江羡鱼:“本王不是断!袖!”
末尾两个字,听得人和说的人,都莫名生出一股虚张声势之意。
江羡鱼勾起唇角,眼神轻漫而带着些放纵:“那么王爷,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姬酒。
有个声音落在心尖上,犹如触电般,震撼了全身。
姬酒愕然。
江羡鱼贴的更紧,他声音清冷,呼吸却炙热,气流就在两人唇瓣咫尺之遥流淌:“王爷是不喜欢男人,只喜欢我,对吗?”
明明是那样轻佻的语气,却让姬酒的心,控制不住的动摇起来。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疑心对方会吻上自己的唇,那样唇瓣相贴,津液交缠的感觉令人销|魂蚀
骨,一如昨夜的梦境……
姬酒按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滚出去,自去刑房领五十鞭。”
他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尽管仍有些沙哑,但一双眸子已经渐渐清明。
江羡鱼心知有些事急不得,他今日冒险点破对方心事,没被一杯毒酒赐死而只领了五十鞭,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冷冷的站直了身子,走到池边,单手一撑,干脆利落的翻了上去,大步出门。
他走的太过决绝,几乎让姬酒一刹那恨毒了他,可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叹息。
……喜欢吗?姬酒抬手掩面,表情有些惘然。
原来他待他与别人如此不同,只是,因为喜欢他吗。
刑房内。
十三看着缓缓走近的身影,顿时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哟,王爷的心头肉驾临刑房,有何贵干啊?”他斜靠着门框吐了口瓜子皮,眼神轻蔑。
江羡鱼目不斜视对掌邢人道:“五十鞭刑。”
掌邢人身材矮小,却精通各类刑法器具,属于不出手便罢,出手管教你生不如死重新做人。
江羡鱼咬牙受了那五十鞭,心里恨不能把姬酒扒光了按在床上榨干了他!
十三犹在上蹿下跳的瞧热闹,江羡鱼心情不好,一言不发直接开打,不出一炷香|功夫就把人摁在了墙上。
十三被他反折了手臂动弹不得,气的脸色铁青。
江羡鱼却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嫉妒我?没办法,有的人生来就比别人强,而有的人——”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脸:“有的人,生来就是垃圾……不服?给我憋着!”
抬脚把人踹倒在地,江羡鱼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五十鞭刑不轻,江羡鱼当晚就起了高烧,十七不眠不休的伺候了他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醒过来。
伸手一摸,衣裳竟然换过了,江羡鱼脸色大变,再看十七,一双眼盈盈含泪,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羡鱼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都看到了?”
十七含泪点头,将那一团白布条递到他面前。
江羡鱼看着扎眼的很,随手接过塞进被里:“抱歉,我有难言之隐。”
十七咬着下唇,眼泪成串的往下坠。
江羡鱼头更疼了:“我其实——”
“我明白。”十七哽咽道,“你对我一直都是平常心,从前是,今后也还会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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