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几年,近藤一雄靠着他父亲为其建立的战略优势,几乎是势如破竹地
大力挺进,其势头一时无阻,就连警察也的作壁上观。
那段时日,「鸦」
的名号响彻黑道界——不从近藤,唯有一死。
无论怎样严密的守备,「鸦」
总能得手,取下目标的性命——中小势力帮派领袖无不俯首。
三年后,也就是纱纪25岁的时候,关西黑道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关西黑道的总会,「大坂联」
的总长过世,并将位子传给了一个与他没有血亲关系的年轻人——而且还是
个关东人。
大坂联顿时土崩瓦解,分裂成了三个阵营。
一方以原总长的亲生女儿为首,另一方以正统的继承人为首,剩下一方则是
由一群态度摇摆不定的乌之众组成——它们次年就投靠了神都会。
看似大势已定,近藤一雄将生意和帮派事务全部交给部下打理,开始了纸醉
金迷的生活。
就在整个神都会沉溺于酒色金钱的时候,只有纱纪隐约发觉了什么。
因为从那时起,她发现自己需要杀的人竟越来越多了。
纱纪27岁那年,情况急转直下。
关西黑道的内乱停止了——两位大坂联的继承人缔结姻亲,重举起大坂联
的旗帜,将总部迁至京都,并对关东发起了反攻。
近藤的势力兵败如山倒,关西方的压力一时迫近东京。
从这一年开始,纱纪的工作量翻了数倍。
又是两年过去,纱纪29岁了。
这是一个对女人来说,颇微妙的年龄。
纱纪第一次觉得累了。
这两年,在「鸦」
的努力和近藤的拼死抵抗下,关西方的势力被压迫回日本中部地方。
大量帮派高层干部、甚至包括与大坂联联手的外国黑帮势力的代表接二连
三的死亡,使得大坂联的年轻总长田中健藏十分忧虑。
出于对「鸦」
的忌惮,他才做出了如此让常人,甚至是警察都不解的战略性让步。
不过就是一个杀手而已,至于么?关东的每一寸地盘,可都是兄们用血铺
就成的。
只因为老大是个胆小鬼,想要明哲保身,就将地盘拱手相让?大坂联中,
如此考虑的人不在少数,人心一时产生了浮动。
神都会也得以喘息了三个月——就在近藤一雄为此庆幸之余,田中健藏展现
出了远胜近藤一雄的手腕。
他表面上退缩,暗地里却在经济方面对神都会釜底抽薪。
通过长年的潜心布局,及一系列巧妙的手段,神都会几乎一夜之间丧失了所
有海外资产和外汇储备,在国内掌控的数个金融业公司也元气大伤。
为了稳定人心,近藤一雄将消息控制在了最小范围。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忠心耿耿的王牌第一次动对他提
出了一个要求。
「鸦」
想要退休了。
从事与精力、集中力相关工作的人,他们的巅峰期其实很短暂。
所向披靡的「鸦」
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出生入死了十年,她也该休息了——无论是对于一个杀手还是女人来说。
母亲留下的秘笈中,唯有「阴」
卷被截去——那部分是关于女性用于诱惑男人的媚术。
纱纪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
近藤一雄与他的父亲不同,对「鸦」
的态度,与其说是信任,其实更近乎于忌惮。
面对去意已决的「鸦」,他只得答应了这个神出鬼没之人所提出的要求——
其实他连「鸦」
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不过,相对的,近藤一雄也对「鸦」
提出了要求。
一次深入敌后,近乎于不可能的暗杀——这就是「鸦」
退休的前提与代价。
在没有帮派后援的前提下,孤身潜入大坂联的腹地,刺杀敌方的最高头目
,田中健藏。
完成这个任务后,「鸦」
与神都会一刀两断——无论成功与否,纱纪都不必再返回了。
终于,时机来临了,纱纪停止了回忆。
躲过一道又一道的岗哨后,纱纪来到了她杀手生涯的终点,一道和宅的木门
前。
纱纪确信,浮现在纸窗上的那个摇曳光影,那个正在门后移动的影子,就是
她的目标。
就和以往一样,纱纪将精神集中在左臂上的弩与目标之间的连线上。
一支小小的箭头,加上毒药。
杀手和刺客们,用它们来改写历史。
杀手全身而退,刺客则往往玉碎当场。
所以刺客可以留名青史,杀手不能。
纱纪笑笑,扣动了板机。
抹了鸦油的弓弦静悄悄地震动,包裹在一层薄薄熊脂中的弩箭擦过弩口的搭
箭台,朝着目标奔去——与搭箭台摩擦时产生的热量会在极短时间内悄无声息地
将熊脂融尽,露出细如猪鬓的箭芯。
这种针一样的细箭飞行时毫无踪迹可循,它甚至可以穿过窗户纸或是防弹衣
而不留下明显的孔洞,且击中目标后会立时碎裂——就连被刺杀者身旁的人都无
法看出刺客所处的方位。
命中了,毫无悬念。
但纱纪预料中的慌乱并未发生。
那个影子也没有倒下。
那个绝不会是蜡像——纱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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