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来,他从翰林院修撰降到检讨,他只当是因为自己确然不群、没有随波逐流阿谀奉承才会受人排挤,对此浑然不在意。
可是如今经过一番暗地里的调查,却发现背后的推手隐约与叶国公府有关。似乎有人要将自己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慢慢收拢起自己的人脉,让他的圈子越来越小,只守着自己的妻女过日子。如今的他,有必要从小黑屋中走出来了,他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住自己的妻女,自己的家。
国子监的学子皆是贵族子弟,他准备踏足这个广阔的圈子,畅游一番了。至于那只背后的推手,若是再出手,休怪他不顾兄弟之情了。
当天晚上,叶如蒙有些失眠,她本以为娘亲临睡前会来和她说些什么,可是没有。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切如常,就是娘亲的嘴巴好像有点红肿,像是被……叶如蒙挠了挠头,她依稀觉得自己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不完全明了。
唔,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和娘亲一起做枣泥月饼呢,叶如蒙这么一想,赶紧闭眼睡了。
与此同时,叶府高墙外有一辆藏青色的平顶马车。车前有一青衣车夫,懒懒斜靠在车前,似在闭目打盹儿,可是一双耳朵却是竖得灵敏,仔细听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马车内,青时和何忘忧、蓝衣三人正在细谈。
蓝衣听了青时的问话,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问道:“青时大人,蓝衣冒昧问一下,主子是不是想追求姑娘?”
青时盈盈一笑,“你觉得呢?”
蓝衣想了想,“我觉得姑娘挺喜欢那些花儿的,要不就继续送吧,说不定她哪天就不丢了呢。今天姑娘出门匆忙,忘记让姐姐把花拿去丢了,我们都装作不知道,结果那花儿就一直放在屋里,姑娘今儿个回来一看,也没说什么,就瞪了一眼。”
青时心中明了,弯唇一笑,“那个宋怀远,你们盯着点儿,若是他再来叶府,第一时间通知我。”
“青时大人放心。”蓝衣道。
“大人,”一旁的忘忧低声开口,“先前姑娘和主子是不是有达成了什么协议,如今协议似乎……取消了?”
“哦?此话怎解?”爷可没交待这个。这半个月来爷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千里迢迢送花,他还以为爷正和那四姑娘打得火热呢,谁知道竟每次都是偷偷地送,连人也没见着,光看一眼那四姑娘的窗子就走了。青时心中哀叹,如此下去,爷要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呀?
忘忧顿了顿,“姑娘说,她如今已经和主子没有关系了,如果我们是作为何家人,那便继续留在府上;如果不是,她就和老爷说,让我们离开。”
青时默了默,“那你怎么答她?”
忘忧道:“我们自然是何家人,我只和她说……我们卖身于主子了,要赎回卖身契要许多银子,我们挣够了便赎身。”
青时将手中的折扇收拢了起来,扇头在另一只手心里敲了敲,浅笑道:“聪明,小心伺候了。”最后又提醒道,“叶长风那儿,你们想好办法遮掩了。”
他先前还以为,叶长风不过是一个长得比较高大的读书人,谁知道竟也是个会武的,心思缜密得紧,再加上他身边那个管家,还是从宫里出来的,武功有三两下子,不容小觑啊。
次日一早,叶如蒙一家人正在用早膳,忽然从叶国公府来了辆马车,说是要接叶如蒙过国公府。
一问才知道,原来往常中秋佳节,宫中都会举办迎秋宴,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携带妻子和嫡子嫡女参加宴会,名额都是半个月前便定好了的。
可是今日早上,宫中忽然来了人,意有所指地暗示要府中的另一位嫡女一同出席。
国公府中的嫡女,除了叶如瑶,便只有二房季氏所出的大姑娘叶如佳了,可是叶如佳早已出阁,今日是要随夫家那边入宫的。那剩下的,便只有叶如蒙了。
因着叶如蒙先前从未入过宫,是以国公府才会急忙将她唤去,先简单教导她一些宫中礼仪,免得到时冲撞了宫中的贵人。
事发突然,林氏担心不已,忙里忙外拾掇了好一会儿,才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叶长风带着女儿过国公府。
叶长风一行人一入府,她二婶季氏便带着三四个管教嬷嬷在等着叶如蒙了,其实那些宫中的礼仪叶如蒙先前也学过,只是从未入过宫,生疏得很。一看眼前这架势,叶如蒙便紧张得很,施礼的时候时不时出些差错,所幸这些嬷嬷们看着季氏的脸色,对她也不凶,再加上身边的紫衣和蓝衣不时指点一下,她倒也渐入佳境了。
叶如蒙学了有一二个时辰,用午饭时管教嬷嬷们也一直在一旁指导着,弄得她都没什么胃口。
午休后,她七婶倒是姗姗来迟。这是叶如蒙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她七婶,柳若是今年不过三十岁,如今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面容光滑紧致,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模样与叶如瑶有六七成的相似。若说叶如瑶是个小美人,那这柳若是便是个纯纯粹粹的大美人了,身上还有几分美妇人的韵味。再看其身姿窈窕,怎么看都不像是生了一个十四岁女儿的妇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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