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周仑道:“我二人借机要挟方必游交出另外半张蛇宫图,方必游无奈,正欲交出蛇宫图换取解药。”
说完,略一顿,道:“谁知,此时又生变故。原来,黄清河的宠妾和那小厮见我二人出现,以为自己被黄清河利用骗取方必游信任,两边均已得罪,必死无疑,人陷入死地之时总是头脑特别清醒,那宠妾跟随黄清河日久,见我二人面生,兼且假的七花酥骨散的味道与真的并不相同,那宠妾想必是发现了,便欲张口说话。”
“幸而,邢三哥为人机智,见势不妙,一刀便杀了那二人,血溅当堂。邢三哥道:’帮主有令,杀了背主弃义的奸夫娼妇。‘方必游虽不悦我们在他帮中处置叛徒,但也不疑有他,一番思量交出了蛇宫图换取解药,我二人在帮主接应下顺利逃脱。如此才取得了完整的蛇宫图。更让三河帮和常川帮结下了更深的仇怨,多年来两帮互相埋怨,以为对方拿到了真正的蛇宫图,他们打的你死我活,再威胁不到本帮,真谓一举两得。”
众人听得赞叹不已,心悦诚服。
张希成道:“三哥助帮主夺得蛇宫图,立下如此功劳,你为何说他叛帮?”
冯周仑道:“若三哥只做到这里,便真是为本帮立下大功,我如何敢说他。我们三人回到帮中,找来沁心斋匠人检验真伪,那匠人甄别之后说两个半张图材质相同,年代相同,是同一张纸布裁开来的,如此,我们才敢断定,拿到的是真的蛇宫图。事情到此,本就该结束。可是,大伙儿这些年来,却并不见帮主让大伙去蛇河寻宝,这又是为什么?”
赵七行道:“难道另有原因?”
冯周仑道:“哼,那便是邢三哥见图起意,让沁心斋的老匠人另外仿制了一副假图,自己却拿了真图寻宝。”
张希成怒道:“你敢这样说三哥?你凭什么断定是三哥所为,三哥为人老实,只有你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鬼主意。”
冯周仑道:“五哥,你便是维护三哥,又何必如此污我?”
葛柊琨摆摆手,沉声道道:“老五,我为防旁人用咱们对付三河帮的法子再来对付我们,所以在两张图上都做了暗记,老五也不晓得,只有我自己一人知道,那日,我拿出图来本欲与大伙儿说寻宝之事,却见图被掉包,而老三消失不见,由此,才推断是老三拿了真图。老五许是由此推出老三叛帮之事,可是如此?”
冯周仑道:“的确如此。帮主久久不让大伙儿行动,我才起疑,再加上七行误打误撞寻到了胡兄弟,说出三哥曾去蛇河之事,我才敢肯定。”
葛柊琨道:“如此说来,真正的蛇宫图定然在胡兄弟身上。”他目光转向胡英豪,道:“我说的可对?”
胡英豪此时已知蛇宫图来龙去脉,葛柊琨目光如炬,胡英豪情知无法再瞒,他武艺低微,却身怀异宝,极易惹来杀身之祸,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如交由盐马帮处置,葛柊琨英雄豪杰,想来不会杀他灭口。
张希成双眼如铃,只盼胡英豪身上并无蛇宫图,好证明邢老三清白。
谁料,胡英豪褪去外衫,从里衫一处夹缝拆去针线,摸索出一张图,双手捧到葛柊琨面前道:“胡某不知此图关系重大,私藏它数年,所幸并无损伤,今日完璧归赵,还望帮主恕罪。”
葛柊琨颔首,接过图,仔细验看一番,将图递到张希成面前道:“老五,老三清白与否你一看便知,当日,我为防有人掉包,在图中两处有山的地方各标了一个黑点,乍一看,好似是地图中的一点,但细看就知这两点是后来点上去的。”
张希成接过图仔细一瞧,果真见那黑点乍看并无异常,细看却过分圆润,与山势起伏并不相干。
张希成心中意欲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作假,不由双目泛红,心道:“三哥啊三哥,你瞒的我好苦。枉你我兄弟一场,总想着从前种种。你却……你却……哎,是我识人不明,错看了你。”
张希成双目含泪,众人心生怜悯,心中无不骂邢老三背弃兄弟。
张希成双膝跪倒在葛柊琨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看向冯周仑道:“六弟,我……我对你不起。哎……”自觉无颜待在这里,大叫一声,向门外奔去。
众人欲拦他,葛柊琨摆手道:“让他去吧!”众人想:“让他一人静静也好,过些时日或许便想透了。”
张希成轻功不及何难得,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胸中气愤哀痛,意气难平,一路见花毁花,见物摧物,直往大门而去。
忽听哎哟一声,一女子叫道:“这么大个人,怎么往人怀里扑?”
声音娇媚酥嗲,让人如沐春风,众人心想:“世间竟有这样柔媚入骨的声音,不知真人又是怎样?”
赵七行抢先奔出门外,只见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眉如远山凝黛,目似春水含情,唇如樱桃滴露,鼻似雪里寒山,肤光如玉,发黑如墨,明艳无匹,光彩绝伦,身姿如柳,款款动人,穿一身红裳,腰中系着一条锦带,鲜艳夺目,宛若仙子谪尘,步履曼妙,怡然行来。
正是:群玉山头水芙蓉,自愧娇态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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