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含翠,古木葱葱,在这座风景秀丽的山上,鸟叫虫鸣,只是这山,陡峭非常,又远离村落,因此山上更是幽深如许,罕无人迹。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师父,天色已晚,前后也找不到借宿的地方,这山少有人烟,风景秀丽非常,不如晚上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宿?”
紧接着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也好,我们便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话音刚落,却见两道黄光一闪,在山崖处竟倏忽出现了两个一老一少的僧人,年老的僧人身着明黄色僧袍,年轻的僧人则穿着月白色的僧袍。正是当日从玄清教离开的无相寺神僧无嗔大师及其弟子真言。
真言随处捡了一些枯枝落叶,聚拢到了一起,指尖微亮了一下,对面的这些枯枝便燃烧了起来,一旁无嗔大师赞道,“真言,你的真元运转,控制的越发精细了。”
真言闻言,忙低头回道,“师父谬赞!”
无嗔摇了摇头,“刚才你用的是,小般若业火,刚才若是少了一分,那柴火便点不起来,若是大了一分,那便会把这些柴火一下子全都点燃了起来。真言,须知业起于心,你自小天资聪颖,闻一知百,只是过分的压抑本心,把所有事,都深藏于心,为师只是担心,这样对于你之后修道路上,恐有大碍。”
真言灵气无双的眼眸内,闪过一丝感动,他点头回道,“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夜色深沉,山色越发显得朦胧起来,真言从行囊中拿出几个白面馒头来,在篝火上烤了烤,双手递给了无嗔,一时之间,师徒两人,都相对无语,只有柴火的噼啪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中响起。半晌,无嗔突然问道,“真言,如今修行四维七步,可有阻碍?”
真言不禁想起当时在玄清教几如毁天灭地的一幕,他回道,“师父,如今弟子修习四维七步之时,只感一路顺畅,真元运行之间,再无阻碍,如今,已隐隐得窥第三层门径。”
无嗔笑道,“如此便好,也不枉了这一番周折。”过了一会,却听无嗔继续说道,“真言,你从小便在无相寺里长大,十八年来,从未出过梵音山方圆百公里内,玄清教与我无相寺,同为中原正道巨擎,此番游历,你觉得如何?”
无嗔提起玄清教,在真言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他沉吟了半响,“师父,玄清教为天下道教之首,莲花三十六峰,各峰景致不同,幽深奇丽,实在是钟天下之灵秀,而我无相寺,坐落梵音山中,以佛为山,以山为佛,雄壮瑰丽,天下群山,莫有与之争锋者,两者相较,犹如春花秋月,各胜一时。”
无嗔哈哈大笑,“真言慧眼佛心,单是从景致方面,就已经点出了玄清教与我无相寺修道路子的不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番前去,我观玄清教,倒也是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你也需留意一番,以后有机会,可以互相交流一番。”
真言点头,过了一会,似想到了些什么,真言英俊的脸上,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又有些说不出口,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师父,弟子……”
无嗔闻言转头看着真言,看着他想说又似不敢说,英气的脸上满是疑惑,他笑了笑,“真言,有事直说无妨。”
真言小心嗫嚅的道,“师父,昨日弟子跟司空小曼,在游览玄清的时候,无意在玄清刑堂之中,看见了叶伽南叶师兄。”见无嗔毫无反应,便补充道,“便是我们在玄清山门前,碰到的青松、青念师兄口里的祸害。”
无嗔应了一声,听真言继续说道,“在刑堂之中,我看见叶师兄,青念、青松师兄,虽然他们都觉得是叶师兄打伤了青念师兄,甚至到了后来,叶师兄也是亲口承认了,可……可……可我瞧见叶师兄当时的眼神,那一刻绝望乃至心死,我……我总觉得叶师兄应该不会去打伤青念师兄。”
低低的一声叹息传来,无嗔看着这个他最钟爱的弟子,柔声道,“真言,你从小在寺里长大,不晓得人心险恶,我虽在玄清短短几日,可对叶伽南此人,却也听闻颇多,他是玄清教叶宗伦的嫡子,自小顽劣成性,到了后来叶宗伦闭关悟剑,他更是骄奢跋扈,整日的欺凌同门,这些都是他的师长在交谈中被我无意听见。真言,你心性善良,却不可以一己之喜恶,来衡量一个人好坏。须知,是非公论,自在人心。”
真言点头答应,“师父教诲的是,弟子时刻铭记。”无嗔看着真言虽然点头答应,但灵气无双的眼眸里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惑,心道这个弟子,外柔内刚,心底的主意,怕不是自己三言两语之间便能改变的。真言从小在寺里长大,入世未深,不如……。一念至此,无嗔便继续说道,“真言,我原本是打算与你就此转回寺中,在无相寺中,你也好继续修行四维七步。然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哪里不是修行,在无相寺里,修行的不过是法门要术,而在人世间,修行的却不止是四维七步,更是在修心,诸法空相,业无明尽,红尘修心,真言,你也该下山修行了。”
真言一愣,起身跪倒,“师父,弟子侍奉师父一十三年,日夜未曾间歇,若……若……若弟子下山,那有谁来侍奉师父呢,还有师父每日需定时服用三昧茶,师父……。”
无嗔拈须微笑,摸着真言的头顶,“痴儿,为师早已不需要三昧茶了,佛说世间苦,得你悉心照料一十三年,已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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