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起誓结金兰
只见大厅上小厮们俱在而在堂上坐着两位昨日未见之人—主位坐着一名男子,貌约28岁上下,黑衣黄带,在腰带上系着一个用精巧的雕刻手艺镂空成两朵金银花苞再施以金银错技法制成的薰球,神色坦然一言不发,端着茶杯,并不看堂下众人,他的左手边坐着一名面相英挺的男子,头上饰着一纱冠,手持一短羽扇但并不扇动,只是微微的遮在嘴边同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堂下,不过从其微蹙的眉头上可以看出还是非常关切堂下所发生的事。
再看堂下,众小厮伏身而跪,唯独穆莲挺直腰身跪在一旁。而堂下中央正有一白衣小厮正在被杖责。只见行刑的几名小厮手持三指粗细的红头大棒,如同下雨点一般咋到白衣小厮后背,打的那人惨叫声迭起。而在白衣小厮的头前站着一名书童模样的小儿,正在报数。
葶苈只闻得报数声已至五十六七,而自他在一旁观看开始也已打了三十一二棒,眼看堂下挥杖的呼呼声、那白衣小厮的惨叫声、皮开肉绽的劈啪声互相夹杂在大厅一种不同寻常的静默气氛里,而那受刑人的白衣也已经隐隐渗出红色,让他暗自心惊——想不到这烟花之地的家法何等严格。不过想来必定是什么大错,不然这小厮被噼啪一阵杖责后不仅丢去半条命,这等皮肉开花,日后在这馆中的生意也定必没了。
葶苈自甘遂门前又往旁边的走廊上走过去,好看清楚那白衣小厮是何人,待他走到一个名牌为“束鸳”的房门时正好可以走到了大厅侧面,仔细端详了那小厮一番——竟然是玄玉!
想必定是为了昨晚大闹,这始作俑者正在接受惩罚,虽说民间私刑未有约法,但这下手无疑太重了些,要是再打下去必然会出人命。虽然这玄玉人是有点市侩庸俗但是也罪不至死,葶苈素来是心性善良的,想到这儿正想发话阻止。
突然,眼内余光瞥见堂下小厮中有人正伏身,但是面冲着自己,正在对着自己示意说不要说话。于是葶苈看了一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甘遂,正在冲着自己摇头。而甘遂发现葶苈已经注意到他之后便用下巴指了指玄玉,又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对,这关门家事,我等外人是不好说话。好吧我就且看着心善的大老粗如何救人。”葶苈想来暗暗好笑,才认识一日,两人便似多了许多默契。
只见甘遂突然倒伏倒碰到一个行刑的小厮,而那小厮正待一仗落下,没想到这一碰却打到对面行刑那个小厮肩头上,对面的小厮双手一松板子就掉到地上,而这一棒子来的突然,力道又大,打的那小厮一下滑到在地,双手乱颤,再也执不起棒子来,而这头这个小厮也是不敢再下手,盯着堂上等到示下。
“这大老粗,真是没啥好计,只会此等引火烧身,完全是个笨蛋。”葶苈看到这皱了皱眉头。
果听堂上那人发话到:“甘遂,你怎么了,才多久就体力不支滑到了?”
只见甘遂躺在地上表情百般无赖:“昨日刀伤未愈,今日不觉跪着眼前一黑就滑到了。能否容我一坐,不然没见到玄玉这混蛋被打死,我先死了这不划算啊!”
“那我便送你一同与他受罚距离近些,也正好看个真切,我还得叮嘱他们需棒棒打在你刀伤上,你觉得这个提议好否?”那人终于从一旁缓缓撤回视线,但也并未看堂下诸人,倒是先喝了一口茶。
“哎,饶命饶命,只是我本无意阻挠行刑,那厮平日里和大家抢生意争主顾而如今又几乎断了大家活路,恨不得他早早死了,怎会还救他。只是终究六安王没有发作,阁中也还需要做生意,若今日生生打死了他,想必对生意肯定有影响,您不如将那余下40几棍先记下,若他日后再犯权且一并发作,到时候再拖到一个小巷乱棍打死他也不为过。您说呢?”
只见堂上那人终于看了一眼堂下,说到:“六安王没有发作?六安王全开发作起来今早你们还睡着这屋顶就已经被掀了。你们还要等他发作?各位聚集真定王和我这儿也不外乎讨个活路,虽然做的是下流生意,但是平日一再告诫,各位进馆时就已经约定六戒。真定王赏大家饭吃,大家也得要给他留条活路,好生搞出如此事端,你们考虑过对他的影响吗?今儿个一早,六安王去真定王别苑几乎闹的要拆房子。你们考虑过在侍奉这些权贵时一个小小疏忽就可能导致大祸患吗?玄玉本该打死,给六安王一个交代,也给真定王一个台阶,便也这100棍你们当中也有人觉得我罚重了?”
这是只听穆莲说话了:“打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算是毁了,还请您手下留情,今早你跟我说过的事,我允下了。想必真定王应无忧,难保今后会因祸而得福。请您相信我,也放玄玉一条生路。”
只见那堂上人看了穆莲一眼,欲言又止,也并不与穆莲四目相对,貌似有什么愧疚。而穆莲缓缓起身,走到玄玉身旁,帮他理了理头发,说:“众人都散了吧,甘遂,文合,你们跟我一起把他扶回他的房间。”
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让葶苈看的丈二和尚,穆莲几句毫无头绪的直接说话就这么停了一顿风波,而想那上座之人应在阁内地位崇高,而穆莲竟然没有等他示意,就帮他拿了主意,而他不发火,反而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一切急转直下,来的太过突然。
众人散去应声散去只有堂上二人没有离开,三人扶着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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