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的马蹄声,已经渐行渐远。
“哎……”
飞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六和大山,单手握刀拄着地面,抬头看向夜空……
本来无月的深空,不知何时一弯斜月隐隐现身,在夜空之中是那么的惹眼,无数繁星都尽皆为其失色。
忽然间,几颗流星相继划过天边,带起长长的尾芒,眨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那一弯斜月,在夜空中摇曳轻摆,享受着自己的无限惬意……
“嗯……今晚的夜色,还真是不错……”
飞扬低声自语,单手轻抚着自己的脖颈之处,入手湿滑显然还在流血,一个漆黑无比的古鳄吊坠,已经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古鳄吊坠本是在胸口,却在他倒地翻滚之时,滑到了脖颈之处。就是这个两指大小,形如鳄鱼体骨的古鳄吊坠,帮助他抵住了恶匪的断头一刀,飞扬也是感慨自己的命大啊!
咬牙轻哼,三根指头扣住古鳄,将细小的骨架向外一拽,古鳄离体鲜血涌出,飞扬浑身感觉一阵痛快,没有了这种异物入肉的钻心之痛,流点血倒也算不得什么。
手捏古鳄仔细看去,竟然没有丝毫的破损,就连自己的鲜血也是未沾点滴。
飞扬诧异不止,古鳄吊坠他再熟悉不过了,却是没有想过此物,竟然如此的坚固难摧。
此吊坠,漆黑古朴,精致异常,古鳄眼骨里空洞却又深邃,似乎是看不到底一般。鳄嘴怒张,四肢匍匐,鳄尾盘于体侧,每一个小小的鳄鱼体骨,都浑圆饱满,质感十足。
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能打造出如此传神夺意的作品,更不知道这古鳄,是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这小小的物件,竟能承受如此巨力而不毁。
此古鳄,乃是谢家传家之物,飞扬自出生后,其父母就为其戴在了身上,二十二年来从未离身。
此时,老六和大山已经站了起来,虽然惊疑飞扬是如何逃过此劫的,但却更为他的伤势担心。
只是,三人的伤势都是不轻,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老六和大山便走进了山林,飞扬则是大刀撑地,身体颤抖着等着两人。
不久之后,两人牵着三匹马走了出来,只是其中两匹马上,却驮着两个陌生的人。
“大山、老六,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飞扬神色一凝,疑惑的问道。
“这两个人,是在马匹旁边发现的,应该也是遭了土匪的毒手,我看其可怜就把二人带上了。”大山看向飞扬,如实的说道。
“都是沦落之人,既然遇到了,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也快些上马吧。”
飞扬说完,率先骑上了一只马匹,老六和大山则各驮负一人,五人三马向着提云山行去。
……
提云山,是一片连绵的群山,位于伏枫郡内。群山之中,林密地广,气候适中,野兽草药多有生长,因此吸引了一些猎户在此驻足。
久而久之,一个足有百户人家的提云村,便出现在了提云山的脚下,飞扬三人便是这提云村土生土长的猎户。
猎户的生活,虽然劳苦单调,但行走于山林之中,却也无拘无束,一年下来的收入足够养家糊口,山中与世无争的生活,过得倒也算得上是逍遥自在。
月落日出,天际蒙蒙放亮,提云村的猎户,早已经入山去查看昨日设下的狩猎陷阱。村中各家各户的炊烟,也在缓缓消散,只是时而传出一声狗叫鸡鸣。
提云村中,唯一的一条土路上,五人三马自西而来,向东边的谢家匆忙的行去。
谢家小院之内,飞扬几人刚刚返回,马背上一夜的颠簸,加之身上的伤势,差点让三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费力的拖着救下的两人进入了屋中。
屋中甚是清冷,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独居的日子,飞扬已经过一年有余。
将救下的两人,放入一间侧屋后,飞扬三人包扎了一下伤口,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年二十二岁的谢飞扬,是其父母的晚来独子,不过其父母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双双离世了。老两口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飞扬娶妻生子。
其实,早在六年前,也就是飞扬十六岁的时候,谢父谢母就与同村的九舞家,为他定了一门亲事。飞扬十八岁时,就会将九舞家的姑娘迎娶过门。
九舞家,在提云村的威望可是不小,要说谁是村中狩猎的第一好手,非当年的九舞老爷子不可,由其是那祖传的一套拳脚功夫,更是令村中之人羡慕不已。
老人家上了年纪后,为了打发闲下来的时间,便在家中的小院,教村中的小孩子们一些拳脚的功夫。
飞扬年幼之时,就跟九舞老爷子苦学了七年的武艺,也是在此期间,与九舞姑娘女相知相伴,成为了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定亲后的一年间就出现了变故,最终只能是黯然收场,令飞扬多年来都无法能走出这个心结。
谢父谢母,也曾为其张罗过其他人家的姑娘,只是飞扬心结已结,又怎能接受她人。面对这个晚来的独子,老两口哪里舍得过于逼迫,更是在一年前,带着不舍和遗憾双双故去。
没有了父母为飞扬亲事操心,再加之飞扬行事肆意随心,这亲事才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
一天之后。
夜色再次笼罩提云山、提云村。
谢家的屋子中,也燃起了油灯,老六和大山还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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