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宗,丹阁内谷。
三道遁光在空中划过,没入一座庭院之中,光华收敛后现出三人,正是卿真寺、苏悦云和卿颜。此刻三人的脸上神光盈然,看起来神清气爽。
三人在宗内的晋升大殿,足足盘踞了一年的时间,收获可谓颇大。卿真寺夫妇二人,早在半年前便已晋升为虚极境修士,此刻二人一身法力澎湃,已经有了高阶修士的气势。
而且,在两个月前,资质十分拙劣的卿颜,在夫妇二人的帮助下,也晋升到了重元境。此刻,卿颜的重元境界已经稳固,根基打得十分扎实的样子。
“师兄,我们回来了!”
“师兄,颜儿回来啦,你快出来……。”
洗经伐髓后的卿颜,如仙莲绽蕊一般不染世俗尘气,双颊绯红的奔向飞扬的屋子。一年时间没有见到师兄,可是让她想的好苦。
“师兄、师兄!”
卿颜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子中空空荡荡的,一床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一旁的桌椅和上面的茶壶,也摆放的十分有序,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师兄……”
卿颜的声音越来越低,显得十分落寞,笑容也僵在了那里,满心的欢喜立时消失了大半。
片刻后,卿颜跑出屋子,心想多半是师兄又想捉弄她,藏起来逗她开心。这样想着,声声喊着师兄,在庭院中寻找起来。
转眼间,找到了自己的屋子,却见竹桌上有一封书信,还有一个玉简,上面已有少许灰尘。但书信上仍然可见‘师妹亲启’四字,至于那个玉简,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卿颜见此,心莫名的一沉,花容都有些失色。忙抢前几步,将书信拿在手中……
夫妇二人走入自己的屋中,心想飞扬如果不在庭院中,就是在谷内的某处,或是出去游历了。见女儿着急的样子,不禁都觉得好笑。
瞥眼间,见茶桌上有一封书信,写着‘师父师娘敬启’六字。夫妇二人不由眉头齐齐一皱,打开书信看了起来。
“两位恩师敬上:承蒙师父、师娘不弃,救飞扬于水火之浮世,教弟子于懵懂,授之于鲁钝。数载有余,飞扬虽以弟子之身,却享膝子之福。此恩难忘,此恩亦难偿……。”
“然,弟子在身大仇,犹如血海,心为之累,梦亦为之碎。飞扬心虽欲留,而身却须走……,留书作别,实为无奈之举。若他日飞扬还有命在,修有所成,再向师父师娘叩头请罪!不肖弟子—邪飞扬。”
“就这么走了?”将书信看完,卿真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神色数次变化,直觉心中一口怒气难以发泄。信中说得虽然好听,但这样的不辞而别,让他如何能够容忍。
他从不轻易收徒,只有飞扬让他破例了一次。如今这个用心栽培且寄予厚望的弟子就这样跑了,他是既心疼又愤怒,紧闭双唇,鼻中连连呼出粗气,恼火之极的嗯嗯作声。
“嗯……,你这个逆徒!若有真什么血海深仇,说出来便是,难道为师成了虚极修士后,还不能为你做主。这信中所说,分明是搪塞的理由。你这个白眼儿狼!若是被我逮住你,非……”
说着,大袖一挥,一掌拍在了茶桌上,砰的一声,茶桌瞬间化成了飞灰,在屋中飘散。
他本是想说,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但他想了想后,觉得以飞扬性情,似乎不像是玩恩负义的小人,是以住口不说。同时他也是真心不舍得这么说。
苏悦云的神色,也是十分复杂,飞扬的离开,她心中如何不疼,如何不难过。多年的相处,早已把飞扬当成儿子一般的看待。但她本就善解人意且又兰心蕙质,相信飞扬信中所说不会有假,定是有什么难言之苦。
只是夫妻多年,如此模样的卿真寺,苏悦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也同样说明飞扬在其心中是如何重要。见其怒气渐盛,她也不好劝阻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屋中的卿颜,抹掉了书信上灰尘,缓缓打开了书信。
“师妹:见此书信时,师兄已不知浪迹在天涯何处,未能与你当面辞别,心中之愧难以言表,昔日种种如在眼前,只叹别离愁苦而相聚情难!”
卿颜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口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坠落的泪珠,滴答滴答敲打信纸上。
“师妹以倾世之姿,不弃师兄粗鄙之貌,实为师兄三生之有幸。奈何师兄福薄命浅,身难由心,愧领师妹错爱,师兄心中早已自责万分……。师兄不才,以词传意,借诗咏心,就叫它为‘颜儿醉心’吧!”
颜儿醉心
斜卧草榻心无眠,花飘落,
非石非木醉无心,赤子身。
扬袖倾洒孤独意,千般情,
恋月莲花抹云清,恨天明。
轻雨嫣然花相随,欲相伴,
颜桃梨花美人吹,人未归。
“师妹,师兄此一去,生死难料,归期不明,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勿念、勿等!师兄—邪飞扬。”
“颜儿醉心……,师兄,你不要走,你怎舍得颜儿难过?”卿颜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流出,梨花带雨的哭泣不止,身体也在簌簌发抖,口中兀自模糊念着飞扬留下的诗词。
“嗯?这是……”卿颜注意到了每句词的开头,“斜、非、扬、恋、轻、颜。”
“邪飞扬恋卿颜,师兄……”卿颜口中喃喃自语,布满泪痕的脸上,闪过一丝甜蜜,这还是师兄第一次对她表达爱慕之心。不过转瞬间,那丝甜蜜就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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