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然刚在床底下躺好,就听见外面房门一下子被重重地推开。陆超然吓了一跳,半夜回家推门干嘛这么用力?难道是那人发现自己在屋里,于是急匆匆地冲进来抓自己?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人进来。他听见那人在外面屋待了好一会儿,似乎还在颇为痛苦地喘着气。
呼哧…呼哧…
陆超然一动也不敢动,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良久,那人才又挪动脚步往卧房走来。听那脚步声,非常不稳,似乎走路都颇为费劲。一会儿陆超然便看见一双穿着女式黑色麂皮靴的小脚,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果然是一个女人。
那人走到卧房中间的小圆桌旁,似乎是筋疲力尽地坐下。陆超然只能看见她穿着靴子的脚和穿着黑色劲装裤的修长小腿。从坐姿判断,她应该是趴在桌子上,依然在沉重地喘息着。难道,这人竟是受了伤?
过了一会儿,陆超然突然听见一声裂帛的声音,那人好像猛地把布或者衣服给撕开了,然后听见她忍着剧痛低低地哼了一声,接着就看见不少鲜血溅落到地上。她是在为自己疗伤吗?
“咦?”那人突然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陆超然心里一紧,心想她可能刚刚发现那柜子的锁已经被弄断了。
屋里短暂地安静了片刻,显然她也屏住了呼吸。突然,陆超然听见她把剑拔了出来,并且看见她的双脚也站了起来。陆超然猜想她在探察周围,如果怀疑到床底下来,可就麻烦了。
这个危险就在眼前,自己要做好立刻冲出去的准备。他立刻飞快地计划着,他提醒自己,逃跑的过程中,要注意,不能被她看清自己的脸。否则一个灵运境初阶的弟子,还是女的,发现自己闯入她的闺房偷东西,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在赤明峰待下去啊?
陆超然轻轻地将左手捂住自己下半张脸,并且慢慢地调整姿势,侧过身体,腿弯了起来,右脚抵在墙上。
就在他刚刚调整好的时候,他看见那人突然单腿跪下,低下头朝床底下看过来!
陆超然不敢有丝毫拖延,右腿一蹬,身体几乎紧贴着地面,猛地朝外面冲去,迎面看见那人一对秋水般的大眼睛。她有一张瓜子脸,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满头青丝垂下,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左臂掩着胸口,左肩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肩膀,上面有一个血肉模糊地伤口,似乎是被利器刺伤。
两人就在快要撞在一起的时候,陆超然右手在地上一拨,身体立刻一偏,从她的左侧擦身而过!
那美女愤怒地低叱一声,腰却向右一拧,右手短剑划过一道弧线,从她的右后方刺向陆超然逃跑的方向。她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遇见这种突发状况,出剑的方向与路线依然准确而狠辣。虽然剑锋已经无法直接刺中陆超然,不过含有她真元之气的剑气却有着远得多的攻击距离,因此陆超然在刚刚窜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就感到左腿从臀部以下到膝盖弯都被狠狠地划了一道,好像被烧红的铁丝猛地抽了一下。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感受,随后他就感觉一道强烈的剑气越过左腿,把外面屋子里的一架檀木屏风给劈成两半。
陆超然不敢停留,依然像箭一般朝屋外冲去。那美女却在卧室内愣住了。她的剑气明明劈中了对方,但那人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他身前的屏风被劈开了。这女人以剑拄地,左肩的伤口鲜血又冒了出来,甚至连她的嘴角都沁出了鲜血。显然,本来就身负重伤的她,因为刚才那一剑透支了真元,已经极度虚弱,根本无法再追击陆超然了。
但陆超然不知道身后的情况,他脚不点地,冲进院子里,又风一般地越过院墙,一下子就消失在小院旁边的松林里。
到了松林里面,他才敢观察后方,发现那女的没有追出来,方才放心。不过他一路依然小心谨慎,绕了很多路,在确定没有被跟踪的情况下,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到了自己屋里,连喝了几杯水,回想刚才的情形,心脏还砰砰直跳。自己从床下冲出来的时候,刚好迎面看见那女人的脸。幸好陆超然脸不大,一张左手就遮住了下半张脸,不过眼睛和额头就被她看见了,那个时候也没有点灯,而且那一刻的电光火石,只能希望她没能看清自己。
那女子作为一个赤明峰弟子,居然半夜带着重伤回家,还默默地自己疗伤,真是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她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可是回过头来一想,从别人看来,我自己半夜溜到别人的住处,去偷一个地摊上价值一千伽鸳币的破宝石,不也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吗?想到这里,陆超然自嘲地笑了笑,生平头一遭入室行窃,屋主人还是一位剑气可极十米开外的美女剑术高手,实在是一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经历了。
心情平复下来后,才感觉左腿隐隐有些疼。扭头朝左腿后面看去,只见袍子后面还留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裤子也被那剑风割开。他连忙走到镜子前,将裤子褪下,只见从左臀到腿弯处的皮肤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红印,火辣辣地疼。用手摸了摸,还好皮肤并没有破,只是像被抽了一鞭子。
这次又是神血衣救了自己。上次被一个炼气境初阶的铁毛狒狒直接抓中胸口,但一点儿事也没有。这次被一个受伤的灵运境初阶修士的剑气砍中,留下一长条火辣辣的红印。而且,对方攻击的一大部分,都越过自己的身体,落到其他东西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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