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进了长安,倒是没有急着往未央宫跑,只是让自己的人手替换了守城的将官,看好长安城门,其余的部队倒是依旧驻扎在城门外,她自己倒是带着几个亲卫优哉游哉地回了靖国公府。
这城里的世家一得到萧幕开城门献城的,一个两个地都把萧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韦竣山尤为愤恨地啐了一口:“萧幕老小子真是跟他那倒霉祖宗一个样,脑子不好使,抱大腿倒是抱得溜。几天前还跟魏家势不两立呢,这下倒跟苍蝇闻了血味似的。”
像韦竣山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个羡慕萧家动作快,不要脸,有些则隐隐等着看萧家的笑话,毕竟萧家祖宗当年也是急着抱太/祖的大腿,结果第一个遭了清算。可是不管怎么样,魏家几万大军就在城门外,十数万大军也在赶来的路上,总之,这魏氏入主长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的礼数都要做足了。
因而,魏楚前脚刚进了靖国公府,后脚就有不少拜帖送上门来。魏楚差人接了拜帖,自己却闭门不出,一个没见。世家摸不清魏家的路数,倒也没纠缠,送了拜帖,就乖乖回去了。
魏楚不见客倒不是跟世家摆架子,一则毕竟她大哥已经到了长安,某些事她不适合越俎代庖,二则,她也确实有人要收拾。
靖国公府的花园里,魏楚正打算在花园凉亭歇歇脚,就见马六快步走来,她放下茶盏:“那几个人招了?”
马六一拱手:“死了两个,有一个招了,是凉州派来的人,本来是想派进冯翊郡做探子,以便里应外合,没想到我们想动手拿下了两郡。”
魏楚惊讶地一挑眉,随即相当感兴趣地笑了:“有意思了啊!凉州那个土皇帝,不紧着在凉州作威作福,竟然把心思打到长安来了,这做派,难不成真想争一争天下?对了,凉州那土皇帝什么来历来着?”
魏楚虽然不像世家子弟那样轻视庶民,但她纵观史书,这上千年来,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真正能成气候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她原先确实并没怎么把凉州那个自立为帝的政权看在眼里。
“姓赵,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儿叫赵安邦,没什么出身,好像就是凉州一代的流民,国号为陈。”马六挠挠头,想了想,“对了,听说有个军师很受器重,现下可能已经封了宰相了。”
“去查查这个军师的背景。”魏楚轻轻扣了扣桌面,随即又想到什么,看了马六一眼,“马六啊,我看你收集情报的能力不错,不过,你毕竟是我的左右手,若是什么事都自己做,那就腾不出手了。”
马六愣了愣,腼腆一笑:“这事是张管家那边的情报,我不过是传个话。”
魏楚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瓷杯,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你也该训练些人手出来了,总不能老从张叔手里拿现成的。”
“哎……”马六下意识地笑着应声。可待这话在脑子里一转,明白过来,却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抬头看了一眼魏楚,见她依旧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瓷杯,心里更是忐忑不定,这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不满他的办事能力,还是……
马六立刻掐断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他读书不多,但脑子转得非常快,对于危险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感。而这个话题,显然被他划归到危险那一类中。
“将军,大郎来了。”靖国公府的仆人来报。
魏楚放下茶盏,笑了:“可算是来了。”
魏楚这一笑,马六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刚刚那种危险的气氛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暗暗松了口气。
“阿奴。”魏玄大步迈进花园,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你大嫂生了!”
魏楚也高兴地站起来:“是吗?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这么快就生了!大人孩子还好吗?”
“昨晚突然提前生了,幸好稳婆都在,没出乱子。母子都好,没受什么罪。”一向稳重的魏玄难得喜形于色。
“男孩还是女孩?”魏楚也很高兴,立刻让马六去她营帐取准备好的长命锁和银镯子。
“是个女孩。你还把这些东西随军带着呀!”魏玄惊讶地听着她吩咐马六。
魏楚得意一笑:“那当然,我可是时刻不忘我的乖侄女。说起来,这丫头真是福星,她一来,咱们就拿下了长安!”
魏玄虽然算不上傻爸爸,但明显兴致很高,整个人都有些飘忽。
魏楚只能敲了敲他的肩,提醒道:“要看女儿,晚上回去看,现在记得干正事!我让门房把收到的请帖给你,你自己斟酌怎么处理。”
“知道!”魏玄接过拜帖,随手放在一边,“我已经想好了,先去冯府。”
魏楚微微一笑,调侃道:“记得带上荆条。”
魏玄特别内疚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骗了恩师,他老人家现在卧床不起,恐怕有一半是心病。负荆请罪,也是应该的。”
“先去冯家也好,你若真去冯家负荆请罪,这长安城里惴惴不安的世家起码能放下一半的心。”魏楚推着魏玄就往外走,“既然你来了,我还有别的事,先回趟军营。”
两人出了门,还没等魏玄说句话,魏楚就一拍马,直往城门而去。
她刚一到城门口,就看见苏祁骑了匹马不远处的山坡上,她策马过去:“你在这儿?子晟呢?”
苏祁向她行了个礼:“陆孟羲携子出逃,校尉前去捉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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