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一个晴朗的日子,曾有两个少年结伴来到一个叫石岭关的地方。石岭关位于并州北部两郡通往晋阳的必经要道上,南距晋阳只有一天的车马行程,来往商旅多在此停歇,于是在关口形成了一个繁荣的集市。
“喂,骡子,现在干点啥好呢?”圆脸厚唇、肤色较深的少年开腔问道。
“还能干啥?当然是杀人放火,抢钱抢粮抢女人!”骡子不假思索道,他的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嘿呀,看你平时一副戆样,说起大话却是嚣张得很!”圆脸少年反唇相讥。
“说话小心点,你老兄我已经十三岁了,比你大一岁。”
“切,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还倚老卖老呢?”
“大两个月也是兄长!”
“好吧好吧,骡子兄!”
“对了,过几天不就是你诞辰了吗?”
“下旬就是了。”
“那为兄就给你买个礼物,虎子老弟你看啥好?”
“哎哟,骡子兄你啥时候这么慷慨了?”虎子讽刺道。
“什么呀,咱们不是好兄弟吗?那边那个姑娘怎样?包你爽快啊!”
“看来我得告诉师傅让他给你娶个媳妇了,免得你成天乱想。”
“说笑而已嘛,别那么一本正经的,跟你爹一个德行。”
“哎,别那么说我爹,咱们穷苦牧民家,过日子当然小心谨慎点好。”虎子有点不快。
“有什么好小心的,有本大爷在,谁敢欺负你们家。”
“我爹就怕我哪天一个不小心,打闹间把罗家少爷弄个缺胳膊少腿就不好了。”
“我会被你弄的缺胳膊少腿?”骡子瞪大了眼睛,“你太嚣张了吧。”
“怎么,骡少爷又想自讨没趣吗?”
“好啊,你老兄我正想让你见识下我苦练的铁拳功夫呢。”
“算了吧,你输给我不知道多少次了,再苦练也就那样。”
“接招!”虎子话音刚落,骡子已经挥拳打来。
虎子招架住这一拳,伸脚踢出,一时拳来脚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在热闹的集市上发生了这样的场面,引得不少人聚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两个少年围住。
两人几十个回合打下来,停下来喘口气,形成对峙之势。
“虎子,认输吧,回去大兄我请你吃烤全羊。”骡子见一时不好取胜,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丑,便使出了贿赂的手段。
“哼,别耍花招,你要有真本事,就不要心虚。”虎子果断拒绝了。
“那好!”骡子摆开全力一搏的架势,一场恶斗似乎一触即发。
可正在这时,一场谁也料想不到的横祸飞来了。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有人吼道:“强盗来了!”
围观的人群像炸开了锅的一团蚂蚁样四散奔窜开来,市集上一片混乱,而原本在关楼上驻守的几个兵士,也瞬间不见了踪影。
“什么?强盗?”虎子一下变了脸色,虽然听说过南阳山、绵山一带盗贼猖獗的故事,可真正遇上强贼,却还是头一遭。
“怕什么?看他来了几个,三五个的话爷还不放在眼里呢。”骡子却白了虎子一眼,显出十分藐视的表情。
“别自不量力,躲起来先。”
“哼,你真够胆小的,亏我爹那么器重你,天天夸你比我功夫好。”骡子明明也很害怕,却一定要在嘴上占便宜。
“不跟你多嘴,走!”虎子转身就挤进了人群中。
两个少年东奔西走,最后躲进了一户人家的鸡笼后面。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已经能听见强盗们放肆的奸笑声。
“不纳钱,就纳头!”为首的强贼这么喊道。
几个强贼很快就扫荡了这个小小的市集,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人们都被抢了个精光。
头目跳下马,抓了一个倒霉鬼过来。“你这厮长得这么肥,穿得这么好,怎么身上才这点钱?赶快都交出来,不然杀了你!”
“大爷,求求你别杀我啊,我是北郡的小贩,准备去晋阳卖几桶牛油的,货还没卖掉,真的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啊……”他还没有哀告完,头目就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呸!晦气!”强贼头目擦干脸上的血污,露出几道恐怖的刀疤,他啐了一口,“这些人溜得还真快,就逮住这么几个穷鬼。”
“蝎子当家,这满集市的东西咱们可以拣点走啊。”一个马弁问道。
“去你娘的!这些破烂玩意儿你也不嫌扛着累,别他娘的那么没出息,像是来打劫的吗?”贼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听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庄子上的人都有几个钱,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敢有抗拒者,格杀勿论!”贼头一声令下,众强贼遂四下散去。
剩下贼头一个人,向着骡子和虎子藏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二人藏在鸡笼后面看到了这一情况,骡子完全屏住了呼吸,心跳急剧加速,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虎子。
虎子的样子更加恐惧,脸都白了。骡子看他这副表情,突然有点想笑。
两人不敢出一口大气,竭力控制自己的腿脚不抖得太厉害,以免被凶神恶煞的贼头发现。
贼头隔着十步的距离走过鸡笼,并没有侧目看一眼,而是一脚蹬开了面前的一扇木门,提着短刀跨了进去。
两人仍然不敢动,死盯着那扇门——他们虽然是习武之人,但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显然还太嫩。
过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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