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就轮到罗昙了?”叶绮问道。罗家的三位姑娘里, 只有罗绫定了杭州知府的庶子赵长玖。
罗绡笑道:“太太只管她的女儿和孙女嫁得好就完了, 才不会管我们呢!况且罗昙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太太总要把好的先紧着她的人挑完了, 剩下的再给我们。”
勋贵人家有“摇车里的爷爷, 拄拐棍儿的孙子”的说法,罗昙先于姑姑们议亲,旁人也干涉不得, 裴氏向来喜欢结交官家贵妇, 如今孙女有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太太能把孙女风光嫁出去, 布政使的夫人想给庶子娶个商家女, 还能白得一份丰厚的妆奁, 两人也算一拍即合,只是郑夫人又要里子又要面子,生怕罗昙教养不好,到时候她这个嫡母要背个苛待庶子的名声,因此尚未敢立即提亲。
叶绮想起来了,裴氏说过明天的赏梅宴请了布政使家的小姐,敢情是先叫未来的大姑子小姑子来相罗家姑娘的。再看看罗晴,年貌虽小,却自有一段fēng_liú态度,周氏这些年拿大家闺秀的礼数拘着她,倒也有些好处,罗晴言谈举止丝毫不逊于杭城的贵女,她大约长得像罗羡之的地方多,清隽的姿容颇有些沉鱼落雁的味道,已经是个小美人胚子了——难怪罗昙忌惮她!
罗晴笑道:“前几日昙姐姐就明里暗里的不想叫我参加赏梅宴,可明日来得又不是只有她的大姑子小姑子,临安上街的郭家小姐,西湖北街的祝家小姐,都是我的手帕交,我凭什么不去!”
罗绡眸光流转,笑道:“索性明日你就盖一盖她的风头,说不定那郑夫人真的选中你做儿媳妇呢!”
罗晴红了脸,啐道:“有这样说话的姑母么?我才不像太太和昙姐姐那么想不开呢,做了官家媳妇,规矩大如天,况且还是个伺候两层婆婆的庶子媳妇——只不过为这个污了我的裙子,怪气人的!”
叶绮眨眨眼睛,笑道:“那么——你想不想出这口气呢?”
罗晴知道三婶素来主意多,看她眼波狡黠一闪,就知道叶绮有法子帮她,拉着叶绮地手央求道:“罗昙从小就爱寻畔欺负我,好婶子,你就帮帮我吧!”
叶绮青色的瞳仁儿暗了一下,玲珑心思如锋利的针芒划过,笑道:“这事儿,还得三妹妹帮忙!”
罗绡方才刚被罗昙骂过,心火正旺呢,闻言大喜道:“嫂子尽管说,我早就想教训那死丫头了!”
叶绮笑道:“听说罗昙屋里的青杏,是雪盏的妹妹”
“真是岂有此理!罗绫和罗昙这样跋扈,你这个做嫂子做婶娘的,怎么不教训教训她们?”罗慕之听叶绮说了白天的事,不免忿然,顺手把写坏了的一张玉版宣用力一团,扔在字纸堆里。
“你就会来埋怨我!你们家人不多,事儿倒不少,侄女儿有远近,小姑子有亲疏,我这个做嫂嫂做婶子的能说什么?说出一句话来都是错的!”黄澄澄的铜盆里装满银霜炭,灼灼的火苗在如霜似雪的炭里默默地燃着,叶绮执起乌沉沉的火筷子,轻轻拔了拔,她手势轻柔,那火燃的愈发旺了,只是不见半个火星子迸出来,
罗慕之见她粉面含嗔,似有恼意,连忙上来哄,赔笑道:“我知道今儿委屈你了!罗绫和罗昙竟敢在你面前欺负人,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回场子!”
叶绮盯着罗慕之的眼波深处,扑闪着眼睛,斟酌道:“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谁敢不把我媳妇儿放在眼里,我一定不饶她!”罗慕之语气笃定,一迭声的叫闰徵进来,语调四平八稳地吩咐道,“去跟李管事说一声,就说开了春咱们铺子里要进货,一时挪不开银子,原先答应投给六福绸缎庄的那十万两银子怕是腾不出来了,让他们另找出路吧!”
六福绸缎庄是罗老爷给罗绫准备的嫁妆之一,生意一向红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罗慕之每年都会从林夫人的铺子里拿出一些出息来,投给六福绸缎庄,且不收利银,不是因为罗绫是自家妹子,哪会有这样的好事!罗慕之如今把钱袋子一扎,六福绸缎庄就得去别处筹银子,罗家家大业大,当然不愁找不着钱主,可再大方的钱主也是要收利银的,六福绸缎庄的出息一定会受损失。
闰徵一个愣怔,不知三爷为何突然管上这事了,忍不住问了一句:“绫大小姐那里,还去说一声吗?”
罗慕之气定神闲道:“你只管去当差,旁的事一概别管!”
闰徵是个伶俐人,立时答应一声,吩咐去了。
叶绮笑道:“这个罗绫不会怨你吧!”讨好地递给罗慕之一碗蜂蜜燕窝,用上等的血燕熬了,淋上新鲜的热蜂蜜,滋润补气血的。
“她还有脸来怨我?她在园子里见了你这个嫂子,连个常礼都不行,我还没怨她呢!”气鼓鼓地说完,又温然望着叶绮,道,“你记着,往后谁敢轻视你,欺负你,只管跟我说!”
叶绮心里一阵温暖,又一阵纠结,那个其实她不过随口一说,真没打算求罗慕之给她找场子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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