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我也拦不住你。”叶绮这样说着,心口却暗暗一松,她近来越发地患得患失起来。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只见一个人影,从大片枯黄的芭蕉里走了出来,穿过月洞,循着一条幽径走去。
叶绮道:“这人影有些面熟啊!不知是哪一房的丫头。”那人穿着夹袄棉裙,俨然一副丫头的装束,头上带了厚厚的风帽,遮去大半边脸。
“不是丫头,”罗慕之沉声道,“是罗绢。”
罗绢!
“奇哉怪也!她打扮成这副模样做什么?”罗慕之疑惑道。
叶绮忽然想起那日罗绢与她姨娘的事,她姨娘才要了银子走了,难道又有什么难处找上门来了?
叶绮低低唤了声立在远处的依兰,依兰走过来,叶绮吩咐道:“二小姐才从那条路上走过去了,你悄悄地跟着她,看看她去做什么?”
按理说罗绢姨娘的事,她实在犯不着多管闲事,不过凭叶绮的经验,权贵人家的妻妾之间若有这些过节,最后难免闹出些风波来,只是她们闹就罢了,万一牵涉到罗府脸面......倒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依兰悄悄地跟着罗绢去了,叶绮见时候不早,就说:“明儿一早还得起来读书呢,咱们先回去吧。”
罗慕之也担心着她还没有大好,两人便没有坐着等依兰,一径回了洗心居。
洗心居的院子里出奇得安静,仆妇们都知道三夫人没大好,三爷的一股无名火还没消呢,谁都怕当了三爷的出气筒,个个打起精神来上夜当差,往日那些摸骨牌,打双陆的把戏,如今都消停了,众人只磕头烧香地祈求三夫人快快大好,他们这些人也好快些见到三爷的笑脸儿。
罗慕之走到外院,就被闰徵叫去了,快到年下,林氏夫人嫁妆里的田庄铺子,都交了银子出息和孝敬的年货来,虽说都是林家世仆,忠心耿耿,闰徵终究要请三爷过一过目的。
叶绮独自回了房,见屋里人影寥落,只有剑兰一人倚在熏笼上打盹儿。
叶绮问道:“她们呢?”
剑兰便知是问琢言和琢玉了,笑道:“琢言和琢玉今儿不当值,俩人躲在后头自己屋里,拿着花样册子,商量着明儿去云裳馆裁什么样的衣裳。”
叶绮点点头,默默坐下,剑兰捧上一碗花生酪来,叶绮喝了一口,也不脱大毛衣裳,就静静地坐在炕上,对剑兰道:“依兰看着厉害,心眼儿却实,以后这些有的没的,少跟她说。有些话,你说了,与旁人说了不同,依兰必是会十成十的相信。”
剑兰正拿了寝衣来给叶绮更衣,手伸到一半停在空中,勉强笑道:“夫......夫人说什么,我不明白!”
叶绮扬起脸来,道:“琢玉那件事,是你跟依兰说的吧!”
剑兰眼神黯淡下去,道:“我是把依兰当姐妹才说的,谁知她转脸就告诉了夫人。”
叶绮吐了一口浊气,她不过是想诈一诈她,谁知竟真是这样。
叶绮道:“你跟琢玉走得近,既然知道了,就该守口如瓶才是,难道我的丫头,竟然是嘴巴不严的!”
剑兰跪下道:“奴婢知错了。”
剑兰一向缜密伶俐,比依兰还要得用,叶绮也不忍苛责她,只告诫道:“洗心居里近身伺候的只有你们几个,须得一心一意才行,若是各怀心思,怎能过好日子!”
剑兰答应着去了。叶绮换上蜜合色桃花细锦寝衣,塞了个深玫色堆花引枕在底下,倚着榻上的云头等罗慕之回来,又看了看黄金架子上的自鸣钟,已过戌时了,怎么依兰还不回来?
依兰正在兴味盎然地听着八卦呢。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谁能知道罗绢深夜乔装出来,竟是来看云大嫂子的。
云秋蘅被绑了关在柴房里,守卫的仆役只在院子里的门房上值夜,一见依兰来了,粗使的仆役立马打躬作揖地过来献殷勤,悄悄道:“二小姐方才说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依兰肚里暗笑,果然这银子有时候是不如权势好使的,罗绢使了银子也没把下人的嘴给封住。当下威吓他们道:“好生上夜,今儿晚上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告诉三爷,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仆役唯唯地答应着,放依兰进去。
这柴房离院子还有好长一段路,一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枯叶扫过的空地上,依兰绕到房后,隔着薄薄的柳木墙板,把里面人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绢儿,快放我出去吧!”云秋蘅又急切又惊喜。
“你还想出去?你知不知道你做下多大的事?三嫂差点被你害死,三哥急得快烧房子了,我要放你出去,三哥连我也饶不了!”罗绢言语中有隐约的怒意。
“我都是为谁?你娘被人欺负成那样,难道我就看着不管?还有你,明明是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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