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之叹道。
叶绮拿出纸来看,笑道:“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
然后......其实两人在一间房里住着,又走不出去,生活内容还是很充实的,男人在这事上就如小孩得着了糖,没尝过的时候也不会怎么着,一旦尝到甜头就万万搁不下了,一般的小夫妻才拜了堂还要好得蜜里调油呢,更何况叶绮雪肤花貌,罗慕之不时就要犯一犯嘴馋的毛病,不给他吃就扭股糖似的黏在叶绮身上,叶绮只得依他,自己却也渐渐得了佳境,再也舍不下罗慕之了。
过了几日,罗慕之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的心事瞒不过叶绮,叶绮几番询问,原来罗慕之来大理寺之前,崔名亚曾答应他有机会就将外面的情况让人传信儿给他们,崔名亚在大理寺的眼线一定也不少,李元珩就是他的人,可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崔名亚始终没有音信呢,虽然屈指算算那位从桐城赶来的员外郎,也还到不了京城,可崔名亚也不至于半点信息也不告诉他们呀。
又隔了几日,两人正在房中下棋,忽闻外面脚步杂沓,显然不止一人,罗慕之和叶绮丢下纸笔从窗户里往外瞧,却见这群越走越近的人十分眼生,待得再走近些,叶绮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是大理寺卿米振扬和大理寺少卿李元珩,两人垂手肃容,似乎战战兢兢,其余人等却不认识,当先一人是个穿赭色绸衣的内官。
门被打开了,领头的内官并不进屋,进来的是两个身着宫中女官服制的人,两人进来之后,其中一个身材微丰的女官道:“罗夫人,我是宫中尚宫局的薛尚宫,这位是尚仪局的顾尚仪,奉皇上与皇后之命,前来查证一件事。”这话说得不急不徐,无波无澜,善于察言观色的叶绮也丝毫猜不出两个女官的意思。
叶绮虽然未进过宫,也知道尚宫与尚仪皆是宫中的从五品女官,权力不可小视,今日两位宫中品级颇高的女官同时到来,却不知为了何事。
见叶绮有疑惑之色,顾尚仪道:“罗夫人不须担心,”说罢,从身边带的包裹里取出一块鸦青妆缎,将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窗遮得严严实实,对罗慕之道,“请罗公子先移步房外。”
罗慕之伸手拦在叶绮面前,坚定道:“不行,你们要干什么,我娘子没有罪过,在这里被禁足多日已是不该,你们既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更应该明辨是非!”
薛尚宫笑得淡若春风,转脸对顾尚仪道:“罢了,他是叶氏的丈夫,留在这里也不打紧!”
顾尚仪动作极微地点了点头,将门关牢,屋里顿时暗了下来,两位女官显然早有准备,将随身带来的儿臂般粗的红烛点着,屋里又亮了起来,薛尚宫肃容道:“叶氏,本官奉皇帝皇后之命问你,你要句句如实回答,不可欺瞒!”
叶绮这时已经镇定下来,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只要有罗慕之陪在她身边,她就不会畏惧,于是点头道:“尚宫大人放心,民妇绝无虚言。”
薛尚宫道:“罗夫人的胸前有什么胎记吗?”
叶绮不知她们问这个做什么,也只得答道:“有一颗红色的痣。”
罗慕之道:“没错,有半个珍珠那么大!”
叶绮双颊绯红,心想你这个时候逞什么能?一边去!
薛尚宫道:“那么可否请罗夫人解衣让我们看看。”
罗慕之又紧张起来,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伪诏的事还没查清,案子也没审过,就要验明证身吗?”
顾尚仪觉得这位丈夫还真是护妻心切得可爱,不由笑道:“放心,我们决不会伤害罗夫人!”
叶绮顿了一下,拍拍罗慕之的手,解开了衣衫......两位女官将烛火端过来,细细端详多时,在这期间罗慕之始终盯着那盏烛火,生怕一不小心伤到叶绮。
两位女官查验完了,相顾颔首,点头道:“好了,可以穿上衣裳了!”
两人待叶绮扣好盘花扣,也不多言,竟转身开门走了,弄得叶绮与罗慕之一头雾水。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多久,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门又开了,这次进来一位身穿五翟凌云平金宫装,头戴紫金凤钗的贵妇,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面如满月,长眉入鬓,凤眼含泪,一进门,就紧紧地盯着叶绮,叶绮认得这宫装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服制,联想到方才两位宫中女官......
叶绮才要下拜,皇后却扑过来,一手扯开了叶绮的衣裳,要不是想到屋外还有那么多人,叶绮差点没叫出声来,罗慕之大声道:“你要做什么?”却被跟着皇后的两位女官拉住,只见皇后紧紧抱住叶绮,恸哭道:“我的女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唐寅《题拈花微笑图》昨夜海棠初著雨,数朵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
☆、北堂灿灿萱草花
叶绮懵了, 但是皇后身边跟来的内官和侍女忽喇喇都围了上来, 跟着一起大哭,哭得叶绮脑仁直疼,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还是先前那位穿赭色绸衣的内官乖觉,见叶绮傻傻地站在那儿,忙收了眼泪, 转悲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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