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相逢欢笑情如旧
罗慕之略略喘匀了气息, 笑道:“这么长日子不见了, 亲亲抱抱我媳妇才是最大的正经事……”罗慕之穿着一件象牙白织暗花竹叶丝锦袍子,满面生辉, 越发显得俊逸出众。
叶绮笑而不语,拉他在竹椅上坐下,笑道:“先别说这些, 把这鱼头豆腐汤趁热喝了,鱼头是今儿上午才从西溪打上来的鲢鱼, 豆腐是临安上街的老胡家豆腐房里新出的。”
罗慕之一面喝汤, 一而赞道:“手艺越来越好啦!”边说边舀起一勺汤喂给叶绮, 叶绮张口噙了,罗慕之讶然道,“奇怪,咱家到这里来路上总要耽搁大半个时辰,怎么这汤还是滚的?”虽至傍晚, 屋子里不大通风, 仍旧有些热, 罗慕之喝了热汤, 额角便不免渗出汗珠子来。
叶绮一面拿秋香软罗绢子给罗慕之拭汗,一面笑道:“是我借了茶馆里的炉灶又把汤热了一遍,眼下虽然还有些暑意,到底立了秋了,喝了半温不凉的汤到底不好!”说着四下里看看,笑道, “寺里的房子住着热不热?我瞧你今儿竟包了这间‘霜降’的包间,可见是盼着天气变凉了!”
罗慕之大摇其头,道:“灵隐寺里树木繁茂,除了生些小虫子,屋里倒是凉爽的,我看中这间‘霜降’,还是因为咱们……你竟忘了?”
叶绮看到他期盼的眼神,怔了一时,竟想不起来“霜降”跟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
罗慕之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惜你竟连咱们成亲的日子都忘了!”
叶绮这才恍然,她只记得她跟罗慕之是九月二十二成的亲,竟不曾想过那日还是霜降!到底还是罗慕之更细心,叶绮心里甜丝丝的。
叶绮赔笑道:“是我不好,竟没记得咱们成亲的节气,回头一定好生做几个菜赔罪!”又问道,“跟着翁先生念书可还顺利?”
罗慕之道:“挺好的,翁先生还赞了我一回呢!说我《四书》《五经》背得很好,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我原以为只要背好了书应考就一定没问题,翁先生教了我许多文章结构、如何开篇、收束的法子,几日之内,便进益了不少!”
叶绮虽然不懂科举的事,但听罗慕之说有进益,也自高兴,只听罗慕之又说:“你今儿来得正好,翁师母明日想游西湖,要先生陪他去,先生便放了我一天假,我原想回家瞧你,又怕你说我不好生读书,就打算明日闷在寺里温书的,你既来了,今夜就去影梅庵住一夜,我明日上午温书,下午咱俩在这附近逛逛!”
叶绮眉间浮起一点忧色,说道:“固然很好,可是如今出了一件极要紧的变故,只怕明儿逛不成了!”
“怎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罗慕之担心道。
“家里一切都好,是我娘家表哥……我就是为这件事才亲自来找你的……”说着,叶绮把崔逸峻的事告诉给罗慕之,为难道,“表哥瞧了那封信,竟卧病不起了,我已找大夫来瞧过了,大夫说他本已受了风寒,又连日赶路劳顿,北方人初来南方水土不服,心智上乍然受了刺激,四五下里夹攻,所以撑不住了!为表哥求医问药本也不难,可是如今公公和二哥都不在家,你又在外读书,咱们家竟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一家子的女眷,留表哥在家养病不像样子,把病人推出去也不成话,我是万般无奈才来找你的!”
崔逸峻一病,叶绮才更加知道有罗慕之这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是多么幸福,她往日里听说谁家的孤儿寡母支撑门户如何艰难还没有切身感受,罗慕之一出门,她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虽然之前因为程碧仙闹出那档子事,叶绮也曾与罗慕之小别过一段时间,可那时候一则与罗家呕气,二则她避居道观不必打理家务琐事,哪里想得到,居家过日子竟是一刻也离不开罗慕之,有罗慕之在她身边,就有了一座最坚实的靠山,他是她的天和地。
罗慕之也踌躇,手指摸着下巴道:“表哥病得这样,一时是无法送他回京,再则为了苏小姐他便是没病也不肯回去的,父亲和二哥一时是回不来的,就算立刻往崔家送信让人来接,日夜兼程地走水路,一来一回总得一个多月,我既已跟着翁先生在灵隐寺住下了,才没两天就回家去也不好……如果让表哥来寺里养病……”
叶绮道:“住持慈悲为怀兴许能容留表哥,可让他住在寺里,不还是把表哥拒之门外吗?”
“慈悲为怀?”罗慕之以拳击掌,兴冲冲道,“有办法了,你说这样可好?”对叶绮耳语一番,叶绮犹疑道,“这成吗?”
罗慕之道:“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啊!苍天菩萨有眼,也必是愿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初秋的清晨寒意微侵,然而两株金橘,却刚刚结出累累硕果,在晨光的清寒中,淡淡地散发着幽香。
圆真读了几卷《药师经》,打坐了一会儿静静神,便唤妙音进来,妙音是这个月才到圆真身边的女沙弥,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尚未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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