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远古的人类都是惧怕黑暗的,因为那里潜藏着未知的危险,所以存活至今的人类的血液里就保留着对黑暗的恐惧基因。但我现在却丝毫不害怕黑暗,更不害怕这全然陌生世界里的黑暗。我想,大概是人的大脑在处于超乎寻常的疯狂下,有一种忘却一切的孤勇。
辞禹无声无息地落在她附近的一棵树上,抱着手臂看她往前方的一口湖水走去。
沈惟安费劲的把岸上的一块石头搬到木筏上,然后推着木筏到湖面上,她坐上木筏,划动着木浆往湖中心驶去。
平滑如镜的湖面上因着一片木筏的意外闯入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湖面变得皱巴巴的,皎洁的月光铺满湖面,每一层皱起来的涟漪都有光,望眼过去波光粼粼一片。
置身月光之下湖面之上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停下来。
辞禹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脚尖一点,下一刻出现在木筏的一端,“你在做什么?”
正在给石头绑绳子的沈惟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卧槽!吓死爹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胸口。
辞禹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直接忽视掉,“说说。”
沈惟安喘着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接着继续绑绳子,“我投湖自杀啊。”
“是被我打击了还是自知羞耻无颜见人了?”辞禹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垂下眼眸看她。
“呵、呵。”沈惟安绑好了石头后,将另一端的绳子往自己的双脚绑去,“您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就是把你睡了都不会觉得有任何关系。”
“这么说是被我抓到了怕被派你来的主子灭口,所以干脆自杀?”
沈惟安闻言一顿,仰头看他,接着面露遗憾道:“哎!我藏得这么深都被您给发现了。”
辞禹皱紧了眉,满眼的不信。
沈惟安见他这样嗤嗤地笑了起来,她低下头,将绳端的结绑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死嘛,我提前感受一下咯。”
“您这语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想一个要去死的人。”辞禹学着她的语气对着她说。
沈惟安又笑了,拉紧了绳结确保它不会松开,“谁告诉你赴死是一件痛苦的事的?那明明是一种解脱。”
话音未落,她就双手撑着木筏,绑着的双脚朝着石头用力一蹬。
扑通——
咚——
“喂!”
咚——
咕噜咕噜——
哗啦哗啦——
哒哒哒——
滴滴滴——
满身是水的辞禹将同样满身是水的沈惟安甩到岸上,她弯着腰猛烈地咳嗽,他走上前抓起她的衣领,一字一字的从口中往外蹦:“怎么活都没有想清楚,就想着死了?”
说完他就松开她的衣领,直起腰沉默地看着她。
沈惟安一只手臂撑着地支起半个身体,一手捂住嘴巴又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之后,她仰起头看他,语气平静:“那你想清楚了吗?”
先前气势汹汹的人被问住了。
彼时无风也无声,停在湖中心的木筏不动,湖面重归平静,没有一丝皱痕,月光依然皎洁如霜,铺在平滑的湖面上犹如镜面反射。
湖上亮堂堂。
月光和湖面散发的光芒交映落在二人身上,他们沉默地对视着。
*
翌日一早,知歌见沈惟安迟迟不来吃早饭,于是跑去她住的房间找她。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清晨明媚的阳光流泻进来落在地面上,细屑尘末在阳光里翻腾飞扬。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躺在床上的沈惟安翻了一个身。
知歌将床帐的一边挂起来,伸手放在她肩膀上的被子摇了摇,“小仙女起床啦。”
沈惟安嘟囔一声,眼睛依然紧闭着,皱起眉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摆了摆,表达自己不要起床的想法。
于是知歌开始说今天的早饭吃什么,一道道菜名报过去,沈惟安睁开眼睛坐起来。
刚醒来的人眼神迷茫地看了看透过窗棂落在地面上的阳光,然后她抓了抓头发,“给我十分钟。”
“好哒。”知歌笑着跑开了。
梳洗完毕的人已经清醒了不少,里衣还没有穿好就马上套了件中衣,衣带都不绑,头发只是用手梳了两下,就雀跃地往吃早饭的地方跑去。
喝着粥的辞禹听到铃声,抬头看了坐下来的人一眼,面露嫌弃之色:“啧,看看你那样,跟个赔钱货一样。”
他特地咬重“赔钱货”三个字。
举起汤勺的沈惟安歪头看了他一眼,“哟,瞧您这又换了一套,跟个暴发户似的。”
她也特地咬重“暴发户”三个字。
“多亏了你这只蠢知了。”
“客气了臭袜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丝毫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倒是为席间五个人增添了不少乐趣,他们听了直憋笑,差点没憋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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