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赶到东湖区中心医院,直接乘电梯上了五楼的重症监护病房,这时快到午睡的探视时间了,楼道里已经站了十几个神情焦虑的病人家属,王思宇透过透明玻璃窗向里望去,只见宽敞的病房里,放了六张病床,每个病床边都摆满了各式药品和医疗器械,而四五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正紧张地在各自的中心监护台边忙碌着。
江涛的病床在左数第四张,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体一动不动,从外表上看,根本分不清是在沉睡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在填写完表格后,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正瞧见王思宇站在玻璃墙幕外向这边观望,这位医生昨天见到过王思宇,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既然那位地位超然的区委副书记都对他礼敬有加,所有人就都可以猜出,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必然非比寻常。
她赶忙走出重症室,快步走到旁边的房间,往院长办公室拨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东湖区中心医院的吕院长便带着四五位资深医师赶了过来,在一番寒暄后,吕院长便指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医生道:“王先生,请林医师给您介绍下患者的情况吧。”
王思宇点点头,那位林医师便拿出一叠脑ct照片,低声道:患者右侧大脑大面积缺血、缺氧,造成右侧大脑水肿,颅内压升高引发脑疝,我们已经在凌晨进行了静脉推注甘露醇,下一步就是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进行去骨瓣减压术,然后选择血肿清除坏死细胞组织或额极切除等减压性手术……
王思宇对医学方面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根本听不懂他的那些专业术语,但他心里很清楚,院方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对江涛进行抢救,于是抱拳微笑道:“感谢感谢,诸位辛苦了。”众人忙回道:“应该的。”
这时走廊尽头的电梯停下,从里面涌出七八人来,王思宇从这些人中发现了美少女李青璇,她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恍惚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王思宇微笑着冲她招招手,李青璇刚刚向前走出两步,却被一个穿着很体面的中年妇女猛地推了个踉跄,猝不及防之下,她的身子倒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这时前面的一个五旬老者忙回过头来,拉着中年妇女向这边走来。
李青璇站稳后,迟疑了一下,还是从电梯里慢慢走了出来,有些无助地站在电梯旁边,茫然地向这边望过来。
王思宇微微一愣,便皱起眉头,向这些人望去,却见他们喊着江涛的名字奔了过来,从玻璃窗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江涛后,有几位女眷的情绪竟立时失控,开始放声大哭起来,王思宇身侧的一位医师赶忙走过去,低声呵斥了她们一番,而旁边其他准备探视的家属们也用责备的目光望去,众人才强忍着悲痛,焦急地向里面观望着,王思宇皱着眉头向吕院长轻声说了几句,吕院长赶忙走过去,冲众人道:“是江涛的家属吧?你们都跟我来,咱们来谈谈病情。”
说完他便带着众人走向电梯,那中年妇女走到李青璇身侧,忍不住又抬腿向她踢去,李青璇没有躲闪,硬是挨了一脚,那女人进了电梯仍不肯罢休,指着李青璇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滚远点,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王思宇从众人的表情里,很轻易地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里对李青璇充满敌意,想必这些人都认为,江涛之所以会出事,归根结底,都是李青璇的错,在加上她在路上不停地自责,所以众人更加迁怒于她,尤其是江涛的母亲,要不是江涛的二伯伯拉着,她在路上就已发作了,现在看到儿子的惨状,她心里对李青璇的忿怒就又多上几分。
等电梯缓缓升起,王思宇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见李青璇双手捧着面颊低低地啜泣,他叹了口气,扶着李青璇走到重症室外的长凳上坐下,悄声安慰了几句,李青璇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微微点头,把身子向旁边挪了挪,静静地坐了一会,便站起来,走到玻璃幕墙边,双手扶着冰冷透明的玻璃窗,默默地向里面观望。
这时一位医师从重症室里面走出来,将她带了进去,李青璇半蹲在病床前,握着江涛的一只手,无声地啜泣着,王思宇皱着眉头看着这对恋人,也觉得颇为唏嘘,两天前这对恋人还在携手同游,然而仅仅一夜之间,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是难以相信的,命运这玩意,实在是太能捉弄世人了。
三十分钟后,两人从医院里走出来,李青璇的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王思宇便领着魂不守舍的她走出医院大门,在街上走了十几米后,便拐进旁边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几样菜,王思宇点着一根烟,吸上几口后,便开始轻声劝慰她,既然事已如此,就只能向好的方向去看,毕竟院方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通过一系列手术,江涛应该能够度过危险期,越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就越需要坚强起来。
李青璇坐在王思宇的对面,一直沉默着,失神地将目光转向窗外,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她一口未动,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之中,王思宇皱紧眉头,估计自己刚才的一番开导,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这让他很是挠头,王思宇便拿着筷子用力地敲了敲盘子,李青璇这才有些惊异地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王思宇。
“青璇啊,江涛现在的情况很差,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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