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趁着程绍安去换洗之机,程绍禟谢过了唐晋源,也托他向宋超等人转达自己的谢意。
唐晋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兄弟之间,何苦说这些。只是这回绍安兄弟确是吃了不少苦头,我和宋大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了好些天,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想来这路上曾遭遇了什么。”
凌玉吃了一惊,也想起方才程绍安的模样确实比他离家前消瘦了不少。她原以为是因为他一个人在外不会照顾自己之故,原来竟不是么?
“这么说,他是遭遇了匪徒?身上的行李和钱全都被抢了?”程绍禟皱眉。
“想来应该是这样没错,我们也问过他,只是他怎么也不肯直言相告。初时还趁着我们不注意想要偷偷溜走,瞧他的模样,想是害怕回来见你们。”说到这里,唐晋源瞥了凌玉一眼。
凌玉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可再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
他不敢回来不过是因为心虚,与自己何干?
“难得这来一回,我去弄几个小菜,再温壶酒,今日你们兄弟二人好生聚聚。”她若无其事地起身。
唐晋源想说不用了,可忽地想到她早前那一幕,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挤出四个字:“多谢嫂子。”
凌玉知道大概在他心中自己已经落下了凶悍的形象,有些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谁让难得发一回飙便让人看了正着呢!
“最近兄弟们过得可好?在王府一切可顺利?”酒过三巡,程绍禟便问起了在长洛城齐王府当差的兄弟们。
“好,都挺好的,齐王虽是皇室贵族,但性情仁厚,在他手下办事,着实算是相当不错。”唐晋源回答。
“程大哥,不如你也随我到殿下身边去吧!以你的胆识、能力、武艺,一定很快便能得到殿下的赏识的。”
程绍禟笑着摇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我如今过得也挺好的。”
唐晋源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多劝。
程绍禟送走了唐晋源,得到消息的王氏便到了,一看到低着头坐在椅上的程绍安便扑过来,抱着他又是哭又是骂又是打,却是不小心打中了他身上的伤,痛得程绍安倒抽一口冷气。
王氏终于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强行挽起他的袖子一看,见上面青一块红一块,当即心疼得又是一阵哭骂:“可怜我的儿,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给打成这般模样!”
‘杀千刀的’凌玉刚好拿药进来,听到她这话脚步便缩了回去,又听着王氏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到底是什么人心肠这般狠,竟然下这般狠的手,也不怕天打雷轰!”
“娘,不是别人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程绍安眼尖地看到门口处露出一块裙角,打了个寒颤,小小声地掩饰道。
王氏听罢又是一阵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不过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女子,没了便没了,难不成在你心里便只有她,连生你养你的娘都不要了么?”
“要的要的,娘,我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程绍安又是劝又是赌誓,好不容易才将王氏的哭声给劝住了。
“把药给我吧!”凌玉还在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程绍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示意她把药交给自己。
她忙不迭地把药递给他,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小石头醒了没有’便溜了。
程绍禟看着她那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勾。
方才打得那般起劲,这会儿倒是成了缩头乌龟。
他清清嗓子,拿着伤药进了门,不顾程绍安的反对亲自替他抹上,末了才沉着脸问:“你可错?”
“知错了,大哥,我真的知错了。”程绍安耷拉着脑袋回答。
王氏早就在方才看到他身上的伤时便心疼极了,这会儿瞧着长子似是打算追究,连忙道:“对对对,他已经知错了,再不敢有下一回,看着他如今伤得这般重的份上,有什么话还是改日再说吧!”
“正是因为他如今身上有伤,我才更应该好生教导他,唯有痛入骨髓,他才能日后不再犯。”程绍禟却不肯轻轻放过。
王氏叹了口气,坐到一旁再不敢阻止。
长子要做之事,从来不容人反驳。况且,这一回绍安确确实实是错得离谱了些。
“你何知自己错在了何处?”程绍禟盯着弟弟,冷着声音又问。
“错在不该不告而别……但是,我真的不是想要不顾亲娘,我就是、就是想着她、她这般瞧我不上,我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堂来,将来好教她后悔!”程绍安红着眼低声回答。
程绍禟对此也猜到了,冷笑着又道:“那你便是闯成如今这般模样?你的钱与行囊呢?我记得你离开前可是把自己的攒起来的钱全部带走了,又怎会落得个衣衫褴褛,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下场?”
程绍安一听便知道他已经从唐晋源处得知了自己的遭遇,脑袋垂得更低了,倒是王氏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什么?你还曾吃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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