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小气?
周敬生服了:“那你教我如何听声辨骰。”
“不行。”
“为什么?”
“没时间。”
梁孺可忙着呢。周权看中了梁孺一身好精骨,非要把衣钵传承于他,已经约了他书院休息之时就去周府学功夫。除了去书院,还要去周府,更重要的是陪宋贵贵,哪里还挤时间教他周敬生。何况,梁孺觉得周公子资质与他相差甚远,不好教,不好教。
行吧,是谁小气,周敬生无奈。宋家的风波因周敬生而起,今日他这是应着父亲的命令,带着银两和郎中,代表赌坊去给宋朝晖低头赔罪去的。路上周敬生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梁孺,将这个可恨的模样记了个清楚。梁孺眯缝着双眼,自在养足精神,好风光地见宋贵贵。
昨日与宋贵贵同车,梁孺过得时如千金,眨眼功夫就到了地。今日车中伴侣换成周敬生,路上虎视眈眈的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中途梁孺三次睁开眼睛,都发现还未到。
宋贵贵家离镇上实在太远了,这段长路一日来回走两次,还要推着胡饼车,梁孺想想宋贵贵艰难而行的模样,心中不好受。
路远车乏但总归是要到的,车轮停滞,梁孺心中凛然,摸了摸微肿的脸颊,破天荒紧张起来。周敬生早早地下了车,见梁孺捧着脸不动,怒火中烧。
梁孺左右无人商议,指着自己面颊只好去问周敬生:“喂,你看我怎么样?”
周敬生恼晕了,什么怎么样,合着又不是嫩娇姑娘,糙汉子一个,要问他什么怎么样。正巧着,周敬生瞥见前护头农家小院里推门出来个小姑娘,窈窕娇嫩,倒了盆水复又折回屋内。
周敬生再回头,看见梁孺的头伸出来巴巴地望着刚才那小姑娘出现的地方。风月之事,周敬生可是一枚老姜,眼珠三下一转,心中十有八九,立刻转出了个报复梁孺的好主意。
宋贵贵今日未上镇中集市,无需出摊,便没穿方便做活的糙衣糙裤。她今日着了件姑娘居家的便衫,鹅黄浅领,颜色中规中矩,款式还是一本正经,但到底是像个闺阁姑娘的打扮。方才宋贵贵倩影短现,梁孺远远看见了眼前一亮,更觉自惭形秽。
周敬生热忱道:“梁大哥,你今日形象确实有失风度,以我多年经验,奉劝你还是莫急于一时。”
梁孺心里本来就凉,周敬生加了一盆冷水,现在梁整个心已经冻住了。蓦地,梁孺又想起冯二狗的那句‘订过娃娃亲’,沮丧不已。
“梁大哥可有话带说?”
梁孺憋回了些情绪,努力平复下语气:“她爹的欠下的赌债已经一笔勾销,既然你们还答应包替了她爹的医药花费,便再叮嘱她自己也多多休养几日,莫太辛劳。”
“好说。”周敬生转身便走。
梁孺又叫住他补道:“记得对她起我。”
“好说,好说。”周敬生已经走老远了。
梁孺躲在车上闷闷地看着周敬生带着给宋父看伤的郎中一道敲开了宋家的门。梁孺在外面无聊地打量宋贵贵家四周的环境。这个家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那个冯二狗还说与贵贵比邻而居,可哪里能看得到有邻居,分明只有宋家一个茅屋,门前围着几块菜园子。
宋贵贵家不管和梁岗村的梁府还是眉山镇的梁府比较都是云泥之别。梁孺想象不到在这种地方居住是什么感觉,而宋贵贵那么弱弱的小姑娘,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梁孺的心里七上八下,不晓得屋内周敬生会不会把他的话带到。好几次,梁孺也想扣门而入,可他不敢这么贸然。那是宋贵贵的家,今日自己这番模样拜见岳父岳母,实为不妥。虽然这个女婿,只是梁孺心里头自己给自己封的。
‘娃娃亲’,这三个字忽然又在梁孺脑中飘过,实在在地在心上再割一道口子。
宋贵贵屋子里,周敬生早就成了上课。说明来意以后,郎中替宋父诊治之际,周敬生跟前跟后帮着忙,格外殷勤,时不时地偷偷瞅着宋贵贵,再递过去两眼思念心疼的眼神。
丽娘立刻会了意,心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个能不吭声的丫头,竟是钓到个富贵公子。
丽娘计算着周敬生,来头不小,有势力,财力更无需多言,衣冠周整,相貌堂堂横竖比冯二狗高出一大截。私下里,丽娘早就自作主张给帮宋贵贵跟冯家把亲家关系定了下来,还收了五十银的定礼。只不过这些丽娘是瞒着家里人做的,宋贵贵不知道,宋重不知道,宋父更是不知道。可周敬生的出现让丽娘措手不及,暗暗后悔。丽娘会了周敬生的意,周敬生三五下也看出了宋家谁当家作主。
郎中给宋父看了一会儿,丽娘忍不住问:“如何?我男人这腿不影响往后吧。”
郎中摇头:“非也,若想恢复得与往日无异,还需要几味珍惜草药外擦内服才行。”
丽娘担心道:“怎么会这样?伤腿即日,我们自家也请了郎中,人家说好的没大碍呀。”
郎中故意瞪眼:“寻常大夫,粗鄙医术,怎可与老夫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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