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老天爷给了宋家不少恩惠了,俩闺女的命都跟捡回来的一样,等着第二天宋清如练习的时候,宋为民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怪好看的,三儿干什么都好。”
宋清如扭过头去笑,心里面乐死了,到底是办成了,她成绩真的很好,虽然不是状元,但是也是头几名的,学校里面都挂了条幅,上面都有宋清如的名字。
太红旗现在是轻松自由点了,江长源跟他打电话,开口第一句,“三儿是真的不一样,这人有大造化。”
太红旗现在自己有办公室,里面有电话,在那里很有心情了,喜欢人家说起来宋清如,只要你跟她说说宋清如的事情,就有功夫有心情听着。
“怎么了啊?”
江长源呵呵笑了,“不怎么,就是觉得你以后大概配不上人家了。”
这心胸,想法,都是一般人想不到的,看问题的豁达,真的是江长源自愧不如,他自己名利场了打滚,都形成了固定思维了,明哲保身,锦上添花。
太红旗心想怎么就配不上人家了呢,挂了电话不开心。闷闷不乐的,自己给宋清如打电话,这时候家里都是没有电话的,院子里有心思机灵的扯了电话线,打电话接电话都要钱。
喊着宋清如来接电话,半个院子都能知道了,宋清如自己小声一点,她其实最想问的还是太红旗的意见,“我想去舞蹈学院,你觉得如何。”
太红旗多机灵的一个人,就知道大概是家里人不同意,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你干什么都挺好的。”
这话,暖心窝子啊。宋清如就喜欢听这个,其实太红旗的态度最重要了。
“那你觉得我会跳的好吗?”
这个还真的是难为太红旗了,说实话,他没看过,他看过文工团很多女孩子跳舞,但是唯独没有看过宋清如跳舞,看过她打架,看过她做饭,看过她跟人拌嘴,唯独没有这么美好的画面。
宋清如沉默了一下,“你知道吗?我跳的比你见过的都好。”
她很自信了,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才无所畏惧,一往直前。
“对,我觉得也是,所以晚上有时间吗?我要去看一下。”
“你有时间吗?”
“我爬墙出来。”
挂了电话,宋清如往家里走,笑了一路,走几步就跟自己说不要那么笑,别人一看就不正常,但是忍不住,嘴角拉不下来。
太红旗等着晚上了,就爬墙出来了,等着落地了喘了一口气,这墙头,见高啊。
当年他翻墙就有人举报,现在好了,翻墙也没人管了,主要是不想从门口出去,你一出去人家都知道了。
从皖南会馆的后面马路那边,轻轻地瞧了瞧那个小窗户,宋清如曾经在那里无数次的看外面的世界。
大家正好吃饭呢,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宋清如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一下子就知道是谁来了,打开窗户一看,太红旗站在一边笑呢。
宋清如自己就收拾了一下,“我不吃了,先出去了。”
“去干什么啊,要不要送你去啊,这天都黑了。”
“没事,不用,去江爷爷那里。”
挨得近,那老太不说话了,宋清如跟着太红旗就走了,太红旗走在前面,宋清如走在后面一步,俩人不说话。
江长源家里人少,看着人来了,瞪大了眼睛,只想着等着宋清如走了,给太红旗打一顿,就知道出来,出来干什么啊?
“爷爷,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给江长源膈应的心口疼,嘴上说着想他了,可是人家头也不回的上楼,“别给他吃晚饭,饿死他。”
冬嫂一边做饭,一边答应着,“唉,不给他吃,饿着拉倒,瘦成一个麻杆。”
家里都吃过了,手里忙活着,江长源到底是没说什么。
家里有收音机,太红旗里面放磁带,“我知道你会跳舞,可是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宋清如自己把鞋子脱下来,就穿着袜子,她没穿舞鞋,鞋子不合适。
跳自己最拿手的来,练习了无数次了,太红旗就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人面桃花,一举一动都跟平常不一样。
你可能看过群舞,看过歌舞表演,但是有没有尝试过只有只有一个舞者为你跳,只有一个观众在那里看,就跟霍乱时期的爱情一样,无论世界怎么样,眼睛里面只有两个人,在广场上旁若无人。
宋清如视线紧紧跟随者太红旗,一双杏核儿大的眼睛,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舞者的专注是很让人沉迷的一件事情。
时光是可以被定格的,无论世界如何运转,无论如何斗转星移,可是爱人的眼光不会变,收音机里的音乐缓缓的流淌,像是唱出了一番千古。
太红旗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岁月宁远,大概就是如此了。
宋清如不仅仅是给太红旗的,她需要太红旗的认同,也需要最完美的自己,她最后有一个高技巧的旋转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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