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结果一个晚上无论冯羽怎么问,区白月都只字不露他们所说的事,那只从一开始就聒噪个不停的大叔在他追问下居然也三缄其口。冯羽郁闷无比,郁闷的心情直接导致了失眠症加剧,他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恨这只狐狸精的个性,他似乎永远把自己包在一大堆的迷团和秘密之中,而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却总会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明明是他的主人不是吗?为什么却从来没有一个主人所应该享有的知情权呢?为什么他当着主人的面会和别人这么亲近呢?冯羽躺在床上闷闷地想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白才昏昏然睡去……
恍惚间,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自己身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远远地瞧见区白月在对面弹琴,四周飘荡的雾气让他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那如水银般流泻的长发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有吗?他试着叫他,那狐仙却没有反应,只是不停地弹着,而这琴声居然越来越响,直到最后变成了震耳的魔音把他从梦中惊醒:「冯羽!快起来,接电话!」这才发觉已经时至中午,老妈在门外大声叫着。
爬起来发现狐狸已经出去了,再看了眼窗台,笼子里的鸟倒还在,懒得和它招呼,一翻身下床就去接电话。不用说,电话又是那位牛皮糖社长打来的,这才想起,明天就是自己说好了要交稿的星期天,看来今天又要拚搏了。在电话中再次好好安抚了一下那位声泪俱下的社长,冯羽洗漱过后就端着早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臭小子,你倒不关心他上哪里去啊?」青鸟闷闷的声音从笼子里传来。
冯羽戴上眼镜:「他可不需要我来关心,何况,我连要关心些什么也不知道……」
「他有他的苦衷。」
冯羽转过脸,青鸟紫水晶般的双眸里映进那副反着白光的大眼镜:「苦衷?他有什么苦衷?我对于他区白月,区大仙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
「啧……不懂事的臭小鬼……」青鸟说着,在笼子里转个身,背对着他。
「喂,要不要吃曲奇?」
把鸟笼放在桌上,青鸟吃着送进来的饼干:「嗯……还是人间好,起码有东西吃……还有咖啡吗?」
冯羽把杯子推进去:「你说你是望帝杜宇,那当年你真的是为了心爱的女人,退位让贤给了那个鳖灵,后来郁郁而终变成鸟的?」
「问这个干嘛,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早忘了。」大鸟吃饱喝足,低头用喙理着背上的羽毛。
「怎么这样!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刻骨铭心的吗?」冯羽本来一心想着自己的剧本里可以加点新鲜内容,没想到遇到这种回答。
青鸟抬起头来,看外星人似地看着他:「刻骨铭心?如果你活了四千年,什么事都刻骨铭心,那我这骨头这心早就刻不下了。都当了神仙还纠缠这种俗事,那还怎么超脱啊?」
冯羽闻言觉得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大笼子放回窗台上,继续埋头赶稿。
「臭小子,我说,你真的想知道区白月他瞒了你什么吗?」没几分钟,这只闲不住的八卦鸟就无聊得发慌了。
「我问你,你又不会说。」冯羽眼睛虽不离开电脑萤幕,耳朵却竖了起来。
「还不是那时候他在旁边嘛,你听我说……」
过了许久也没有声息,冯羽禁不住奇怪地看向窗台,却只见窗外站着的银发男子正眯着金色的眼睛,好整以暇地望着笼中那只已然僵硬的鸟。
「说呀,你怎么不说啦?」指尖紫青色的小火苗窜动了一下,「我也想听听啊……」
「啊,我亲爱的小月月!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担心你啊!」青鸟一下子扑在笼子上,「小月也你知道大叔我最疼你了,赶快放你叔叔出去吧!」
「大叔你难得来一趟,我这个侄子辈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把你送走呢?我看你还是在我这里好好地小住一段日子吧。」区白月语气亲切得仿佛真的对着自己的亲叔叔,「何况你这个『人质』在这里,我也比较放心些。」
「现在的年轻人啊……」大叔悲叹了一声。
「冯羽,你这两天最好都不要出门。」他的语气不是征询,而是命令。
「我明天要去学校交稿,还要看他们初排……」他的回话不是婉拒,而是陈述。
「不行,稿子我帮你送去,你待在家里。」区白月显然不想和他商量。
冯羽一拍桌子站起来:「我说区白月你不要太过分,我凭什么事事都得听你的!」
区白月也不恼,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意思:「我是为你好,我这是要保护你。稿子我帮你送到学校去……」
「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明天一定会去的!我这是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狐妖区白月。」
狐仙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虽然让冯羽心里难过了一下,不过刚才的气愤还在胸中鼓动。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呢?过了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不,是越来越觉得陌生。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有一道看不见的墙阻隔着,无论他施以怎样的方法都无法打破他。他知道自己在一次次的任性中,只会让彼此都受到伤害,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那种冲动,他想要了解他,了解他真实的想法,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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