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指了指天色正经道:“说了明日就是明日,现在去就是我不守约了。”笑话,能正大光明偷懒的时候怎么能上赶着去干活?嫌自己过得太舒服了?
阿沅也知道自己阿兄什么德性,都懒得说他,想了想却问道:“阿兄,你说一个人失踪后却没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找到尸体没?”
“没有,但有可能掉在水里找不到了,比如说被鱼吃了?”
林潮思考了下,“你说的是屈原?不对,该不会是程家大郎吧?”
阿沅:……
“不是啦,我最近看了几部情节挺离奇的话本,那主人公相传战死沙场,但十余年后竟然回到了家乡,我这不是好奇么?”她揪着手指头讪笑,“那主人公说自己失去了记忆,因而十余年间没回去,但后来突然找回了记忆,就回家了,是个十分欢喜的结局呢。”
林潮被她的描述勾起了点好奇,手指摩挲着下巴,也正经思考了下,“话本自然不可信,不过程家大郎那事倒还有些蹊跷。”
“嗯?”阿沅心神一震,不想还真能套出点话来,赶紧追问,“什么蹊跷?”
林潮故意顿住,“你还说不是程家大郎?”看自家妹妹气得要上手拧人了,赶紧道,“我说我说,不就是他的尸体没找着嘛,何先生当时去处理后事,回来就和阿父说蹊跷。程诩是追着盗首洪飞出去的,可是洪飞后来在海边渔村里被抓住了,程诩却不知所踪。”
阿沅也顺着他的话在思考,洪飞被抓住了,但洪飞的儿子洪思源还有霍三娘那一伙人却是逃出生天,还流窜到姜国边境继续发展壮大,还和姜国郡官勾结,日子看起来过得好得很。
“阿让说程大哥当时是追到海上去了,那证明肯定有海盗在海上引他去,洪飞在渔村,那海上的是谁?”
林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洪飞不是有个儿子,还绑了你?见过他长什么样没?”
阿沅惊讶:“阿兄你知道啊?”惊讶完又有些不满,“你都知道我被绑架了,你都不关心我两句,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
林潮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被洪飞他儿子绑走的,那我肯定以为你是被程言襄那臭小子绑来的,看我不打断他两条腿!”
“你打不过他吧?”阿沅撇嘴,随即又回想起洪思源的脸,“话说那个洪思源的脸好神奇!我见过他的脸,但我现在居然记不清他样子了。就感觉……特别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我怀疑他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林潮摸着自己心脏处,暗自感叹妹妹大了翅膀硬了,连阿兄都敢讽刺了,为兄的心里真是难过。
“你还真是话本看多了,哪有什么人.皮.面.具?就不兴人长得普通?”他放下手,继续端茶,就怕自己手一空下来就忍不住想去捏阿沅的脸。
阿沅想想也是,有人长得好看,有人长得难看,还有人长得让人记不住。世间有千千万万张脸,有相似也有不同。
“那海上的有可能是洪思源?洪思源在海上能活下来,说不定程大哥也可以。”她道,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遗忘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灵光一现。
林潮道:“不管海上的是谁,海盗里的小喽啰也好,洪飞的亲儿子也罢,他们在海上起风雨时都有可能活下来。但是程诩,”他顿住,眉间有丝淡淡的哀色,轻叹的余音在空气里回荡,“其实他水性不好,所以说不好。”
他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又道:“如果那群海盗当时挟持他想换取条件的话,那他完全有可能活着,但这样的设想就说明他后来一直受制于海盗,也许被毒打虐待,又或许如你看的那话本里说的,他失去了记忆,那对海盗就没了作用,海盗为给洪飞报仇,肯定也杀了他。”
所以,还是说不好,反正没有一个像话本里所说的那样欢喜的结局。
阿沅沉默下来,她是不是想错了,也许今日在西市碰到的根本不是程诩,只是一个身有残疾的路人。可那人声音,她总觉得莫名的熟悉,难道是错觉?毕竟她只看见一点点侧脸,兴许只是容貌相似。
“你怎么又想起程诩了?在海盗窝里发现了什么?”
阿沅顿时神色恹恹,“没有,我就在海盗窝待了半天,就被阿让给救出来了,连洪思源的脸都没记住……”
“那就别想了,阿兄倒是有几件事要嘱咐与你。”林潮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教,“第一,入夜以后就不要出房门了,也不要给心怀不轨之人开门;第二,住在别人家要谨守礼数,不可逾矩;第三,在人前需与程言襄保持距离,人后也要;第四……”
“好的,兄长,阿沅记下了。”不等他说完,阿沅站起身来,“我今日刚买的盆栽忘记浇水了,我先走了哈。”林潮瞪眼望去,只能看见少女匆匆而去的背影。
与此同时的军营里,程让站在高台上看下面排兵布阵,他的眼神冷静而肃杀,被他盯着的小兵都会忍不住颤抖,生怕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你说什么?”他拧眉,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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