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
尽管是依靠他的计谋,那群海盗才能在嘉台二战后还能保留不少主力,洪思源也还是不相信他。不过不要紧,他顺利凭借这次绑架阿沅之事脱离了洪思源的掌控,只是可惜,终究又被阿沅发现了,他那日不该想着出城偷看军演情况的。
程让没答话,走到书桌前,摊开刚买回来的舆图。那客商是从江州港口出海的,出海后行的是东偏北的方向,途中经过了四个小岛,岛上皆荒芜而人烟稀少;另还有三个大岛,岛上建立了国家,物资丰饶。
这张舆图上记录的也主要是那三个岛国的位置地形,做生意自然要寻有人之处。但是,藏宝这种事却是相反。他将那几个小岛的位置标出来,有两个在清州东面海域上,这也是他比较怀疑的地方,毕竟洪飞当年在清州边境也算是叱咤一时。
程诩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好奇问道:“阿让你在做什么?”放着正经的书房不去,偏偏跑来这暗室里勾勾画画?
程让记下几处尚且存疑的地方,头也不抬道:“不关你的事。”
被甩了个没脸,程诩也只是笑笑,自己慢慢移动着轮椅在暗室内滚动。暗室周遭是上好的石砖墙,墙上挂了几把刀剑,墙角竖着个木人桩。他先前就观察过,某一面墙上划痕格外多,像是有人拿刀对着墙砍,有几条深得甚至几乎要刺穿墙面。
他叹了一声,几不可闻:“阿让啊。”你经历了什么。
程让迅速将那张舆图又摹了一张新的,勾画着添了几笔,拿到程诩面前:“想办法避开我的眼线,将这张图送到洪思源手里。”
程诩摊手:“我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如何能避开你把这个送出去?阿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程让将那张图往他胸前一拍,冷笑道:“我可不敢小瞧您,你再看看这张图有哪里要改的,尽快改了,然后送出去。”话毕,不等他多说什么,程让转身回到书桌前收拾东西。
“对了。”他走到门洞边,突然停下来道,“阿沅很喜欢你剪的盆栽,改日我让人送几盆来,你看着办。”
程诩低头失笑,他这弟弟啊,怎么就对林家那小姑娘这么上心呢?还叫他看着办,他还能不剪?
他移动轮椅行到书桌前,看看地图,又提起笔多添了些东西。
出了暗室,暖黄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的地砖上,灰尘在光束里浮浮沉沉。程让将书架推回原味,回头就瞧见窗台上摆着一盆风知草,细长的草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他愣了一下,几步走过去看,阿沅来过了?但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长风!”
长风从门外闪到窗边,一五一十禀报:“林姑娘刚才来了一会,把这盆草摆您窗台上,然后看了一会就回去了。”
他皱了皱眉,心里滋味复杂难言,究竟要不要告诉阿沅呢?
日子过得很快,没几日便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红灯笼,褪了色的旧联被撕下,换上红底墨字的新春联。
今日的将军府格外忙碌,为了表示恩典,有一部分下人都让他们回家中和亲人团圆了,因而人手顿时紧巴巴的。小莲和小荷又回到厨房帮忙洗菜烧火去了,连阿沅都要帮着看看菜色什么的。
军中将士来赴宴的不过二十来人,大多数都是单身青年汉子,平日里讲起话来从来没个顾忌。以前看小将军年纪小,还会忍不住逗逗,虽然后来都被打老实了,可嘴贱这项却是怎么都改不了的。
这不,几个校尉、屯长一进府便忍不住四处乱瞧,嘴里道:“小将军在哪里造了座金屋吧?”
李副将嫌弃地看他们一眼:“你们讲话明白些,拐弯抹角的干什么?欺负我老李听不懂?”
屯长笑哈哈道:“哪里敢啊,我们这不是怕被小将军听见嘛。”嘴上说着怕,可那嗓门却是一点没小,从府门处直达正堂偏厅。
落在他们后面的项周阳略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几步,与他们一行人拉开距离。
他身后是裴书佐和刘功曹二人,他们俩无奈对视一眼,这群人啊,就该再被小将军狠狠打一场才能长长教训。
席间自然免不了推杯换盏,众人也都喝得热闹,程让坐在首位,将众人的仪态尽收眼底。
“将军,我敬您一杯。”项周阳突然站起身来,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军演一事因我之故不得正甲,我在府中寝食难安……”
程让打断他:“今日我们不谈公事,项副将还是坐下吧。”
项周阳却没坐下,执起酒壶,又倒了满满一杯,继续道:“这一杯是项某替幼妹向将军未婚妻赔罪,幼妹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桌上其他人顿时惊住,他们虽然私底下议论过几句小将军的未婚妻,但到底不敢在他面前说,也多以调侃小将军为主,这项周阳竟然在众人面前直接说起?还是赔罪之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明未来的将军夫人气量狭小,竟要军中副将专门赔罪?
程让定定地看他一眼,低头喝下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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