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子不教父之过,光生不养,他有今天,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姜瑜的话没说完,黄忠鑫就用力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扫到了地上,暴怒:“你算什么东西,教训我!”
姜瑜站在那儿拉下了脸,不管黄忠鑫难看的脸色,继续说:“你年轻的时候只顾自己fēng_liú快活,停妻再娶,娇妻在怀,把糟糠妻和孩子丢在乡下不闻不问。种了这样的因,结出今天的苦果,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我是无权教训你,但你也没权利在我房间里乱摔东西!”
她走过去,拉开了门,将门大大地敞开:“话不投机三句多,你请!”
黄忠鑫完全没料到,姜瑜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小丫头而已,竟然跟教训他,还赶他走,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他气得脸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好得很,姜瑜,除非你一辈子不走出这招待所!”
姜瑜淡淡地看着他:“我行得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
黄忠鑫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往外走,路过姜瑜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阴冷,宛如毒蛇一般黏腻的目光在姜瑜的脸上滑过:“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关上门后,小静不放心地看着姜瑜:“黄忠鑫很记仇,掌控欲很强,你今天这么怼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姜瑜挑眉看她:“不然呢,真帮他把黄为民弄出来?那你还不得恨死我啊?”
小静顿了片刻,垂着头说:“如果,如果你向他妥协了,把黄为民弄出来我也不怨你。”
姜瑜错愕地看着她。
小静笑了一下:“昨晚看到黄为民和周建英闹翻,两个人为了活命,彼此攀咬的丑态,我就想明白了。我不恨他们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的豁达真是超出姜瑜的预料。
姜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但就是没你这桩事,黄为民和周建英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他们做的事触犯了法律,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无规矩不成方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再次听姜瑜提起法律这个词,小静说:“你好像很喜欢法律,可我们乡下,讲究人情,村长的权威很大……”
她说的这些姜瑜都明白,目前国内的法治还一点都不完善,尤其是在偏远地方,还沿袭着过去的老一套,村子里村长和德高望重的长辈就是权威,家里一家之主就是权威。远的不说,就黄忠鑫,也是这种思想,他觉得他生了黄为民就是给他天大的恩赐了,没了他,就没黄为民,黄为民就活该听他这个老子的。同样,姜瑜这样的没背景的小辈,也应该听他的。
这种思想别说现在了,就是四十年后也有,不少家长觉得我生了你,你就得完全无条件的听我的,但凡有点不从,那就是不孝。
但后世到底会好很多,姜瑜非常留恋后世的和平安宁的生活。活了三辈子,她最留恋的就是第一辈子,平和,安宁,自由,不用担心一言不合就抄家伙打架丢了性命,也不用担心说错一句话就被人扣顶反社会的大帽子。
“你现在去投胎,就能赶上好时候,以后你就明白我所说的法律了,理解什么是太平盛世了。”姜瑜笑盈盈地对小静说。
小静却不愿意,她捧着肚子站了起来,扯了扯身上用黄纸做的衣服说:“姜瑜,我去给你盯着黄忠鑫,看看他要使什么坏招对付你。有了我这个耳报神,他的什么计划都逃不了我们的眼。”
姜瑜可有可无地说:“行吧,你想去就去,小心点。没听到也没关系的,我过几天就回黎市了,天高地远的,黄忠鑫就是再能,他的手也还伸不了那么长。”
小静走后,没多久,刘先就来接姜瑜了。
是汪书记要见她。
还是在昨天那间办公室,汪书记跟姜瑜简单地说了一下:“昨晚黄为民和周建英都招了,刘副书记也在浮云县那边查清楚了,黄为民滥用职权,跟信用社的张主任勾结,盗取国有资产,结党营私,打击报复无辜群众。他们俩已经被羁押,就等证据收齐再审判。这件事多亏了你,不然还揪不出黄为民这个蛀虫,不过我想你不会希望我们宣扬出去的,那我就个人谢谢你这个无名英雄了。我让人给你买了回浮云县的票,待会儿让刘先送你上车。刘副书记会在浮云县主持一段时间的工作,你若是遇到了麻烦,可以找他,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姜瑜估计,汪书记是知道了黄忠鑫早晨去招待所找她的事。黄为民已经招了,黄忠鑫肯定很恼火,柿子专挑软的捏,对付不了汪书记,就只好拿她出气了。这个时候送她远离这是非之地,汪书记也是真的为她考虑。
“谢谢汪书记。”姜瑜诚心实意地说。这个大人物还惦记着她这么个小虾米,说送她走就送她走,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哪像黄忠鑫那个小肚鸡肠的。同样是老革命,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汪书记摆手:“小事,我说了会保证你在省城的安全就要说话算数。行了,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待会就跟刘先走,火车票是中午的,路上小心,以后来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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