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来,肯定是冯三娘知道女儿攀上了高枝,不愿意让姜瑜嫁给建设,糊弄他们爷俩的。
冯三娘被周老三这种阴森森的目光打量得很不自在,张了张唇:“全安,今天姜瑜要出去学习的事,我也是临时知道,当时你不……”
“没事。”周老三粗暴地打断了话,“我想喝酒,去打半斤高粱酒回来。”
天都快黑了,供销社还有酒卖吗?冯三娘想跟他说可能买不了酒了,可看着周老三那种可怖的眼神,冯三娘还是识趣地把这话给吞了回去。她看看能不能借点酒回来吧。
“诶。”
冯三娘麻利地解开围裙,搭在厨房外晾衣服的绳子上,拿着瓶子,匆匆走了。
她一走,周老三就直接去了周建英的屋子里,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是谁害的你哥!”
因为上次挨了耳光的事,周建英好几天没跟周老三说话了,猛然间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她蹭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还在跟周老三置气:“谁?”
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害得她哥进了牢房,弄得他们的生意也不能做了!揪出来,她要弄死他!
周老三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姜瑜!”
周建英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姜瑜一个村姑懂什么,他们父子三人做的这些事都是瞒着她的。再说了,她要有这心计和本事,上辈子就不会被她爸骗上火车给卖了。
“老子亲眼看见,怎么不可能?”周老三把自己今天看到姜瑜跟庄师伯有说有笑,又坐邹副局长自行车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瞅了瞅姜瑜,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说说看,不是她是谁?那个邹副局长就是咱们跟咱们过不去的,黄哥出手帮忙找了几个人去劝邹副局长,但他就是谁的面子都不卖,非要判你哥的刑。八年,整整八年啊,你哥要被关在牢房里八年,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提起这个,周老三就恨。要是姜瑜不向邹副局长举报,他们家的买卖还做得好好的,过完年,建设就十九岁了,找个媳妇儿,给他生个大胖孙子,他老周家也后继有人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大过年的,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他们家却分崩离析,家不像家,一家子宛如一摊散沙!
听完周老三的话,周建英怔住了。她爸都亲眼所见了,那就做不得假,可前世,姜瑜明明没跟邹副局长拉上过关系……不,前世没有的事多了去,前世姜瑜也没去公社啊……
周建英像是被扫开了眼前的迷雾,猛然清醒,突然意识到了姜瑜种种与前世不符的表现。前世,姜瑜跟冯三娘的感情一直很好,冯三娘让她往西,她就不会往东,今生,母女俩生疏了许多,前世,在高考前,姜瑜好像一直在干农活,做没做过小学老师,她不记得了,但肯定没去过公社。
再看这辈子的姜瑜,才短短半年,她就换了好几个工作,一个比一个轻松,一个比一个待遇好,就像开了挂一样。太不合常理了,莫非……她也是重生的?
想到这个可能,周建英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又想起了前世周老三生日那天和随后他们一家的悲剧。不行,她绝不能让姜瑜再次得逞,她要先下手为强,趁着姜瑜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
“爸,咱们把她除了吧!”周建英咬牙说道。
周老三吓了一跳,扭头看着女儿,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他虽然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但他没杀过人啊。
“杀人被发现,可是要枪毙的!”周老三小声警告周建英,一个大活人哪能说不见就不见。
周建英掀起眼皮看他:“你不为哥哥报仇了?你就留这么个祸害在家?看吧,第一个是哥,下一个就是你和我了。”
“那,那也不能杀人。”周老三支支吾吾地说。
周建英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周老三在回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我给她说个人家,让对方半夜就来接人,带回去,生米煮成了熟饭,以后邹副局长哪还会要她这么个残花败柳。没邹副局长撑腰,嫁鸡随鸡,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种招数对付一个从小生活在农村,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行。但对后世接受了大量信息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失了身,就要认命,嫁给对方,这是老一辈的陈旧思想。周建英可不认为,这样就能要挟得了姜瑜。
不过嘛,她爸的这个主意倒是提醒了她。周建英说:“你这点子是好,但嫁在这附近,回头她要是去县城找邹副局长告状,邹副局长找咱们麻烦,或者让监狱那边虐待我哥怎么办?我有个更好的永绝后患的方法。”
周老三瞄了她一眼:“什么法子?”
“把她‘嫁’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能回来那种,还可以换一笔钱,等我哥回来给他多出点彩礼,娶个媳妇儿。”周建英果然是了解周老三。只要一关系到他儿子,他果然就心动了。
周老三点点头:“还是建英你聪明,这办法不错,比给她就近说个人家的彩礼高多了。”
周建英笑了,没有说话,这哪是她聪明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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