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建英竟还替周建设遮掩,这一点倒是难得。
但周建设干了这么龌蹉的事,还想全身而退,她可不答应。
姜瑜的脚尖轻轻一转,一颗小石子蹭地踢到了周建英的腿上,她呼了一声痛,连忙弯下腰,抱住了小腿。这也导致她身上王老五老婆那件棉袄滑到了地面上。
这年月,谁家的棉袄不爱惜啊,王老五家的忙跑过来,拾了起来,准备再给周建英披上,不料却看到周建英的头发下的秋衣领子被扯坏了,露出小半截圆润的胳膊和脖子,脖子里一圈红色的伤痕格外扎眼。
“哎呀,建英,你这伤没事吧?”王老五家的捂住嘴,一惊一乍地呼叫道。
她这一叫,又让原本要回去的邻居全停下了脚步,回头八卦地看着周建英。
周建英真的是恨死了王老五家的,谁让她多事了!
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她正要爬起来说没事,门外忽然传来王二麻子讨好的声音:“翔叔你来了!”
听说沈天翔竟然来了,周老三和周建英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沈天翔最较真,还管着村子里的民兵,他一出面,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抹过去。
沈天翔披了一件军大衣,吐着白气,走了进来,锐利的眼,扫了众人一圈,问道:“怎么回事?”
周老三赶紧抢在前头,打起了哈哈:“就是建英做了个噩梦,惊动了大家,还劳烦翔叔你特意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噩梦?”沈天翔怀疑地看着他。什么样的噩梦能惊动这么多人?
其他几个邻居虽然知道这里面可能有猫腻,但周家现在发达了啊,他们也没必要明着得罪周建设,所以都没做声。
但这里面不包括王二麻子。
先前,周老三落魄的时候,王二麻子跟他干了一架,撕破了脸,再也没往来。后来周老三又发达了,王二麻子死皮赖脸地凑了上去,想沾几分光,结果被周老三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王二麻子这个小人一直把这事记在心里。见今晚有周老三的热闹可看,哪还有不趁机落井下石的道理。
他咋咋呼呼地拆穿了周老三:“翔叔,周老三说谎,他家建英大半夜的喊救命,还说有个畜生闯进了她的房间里。周老三藏着掖着,肯定是认识屋子里的那个畜生。”
真有畜生闯进村子里祸害姑娘,那是他这个村长失职,一定得揪出来。沈天翔当即对跟着进来的两个民兵说:“二刚、前进,你们两个去屋子里看看!”
听到他的吩咐,周建设知道完了,这下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轻轻推开了门,举起手,低垂着头艰难地冲外面的人打了声招呼:“翔叔,各位叔叔,我……昨晚喝多了,起来上厕所,黑灯瞎火的,回去的时候,走错了门,我不是故意的!”
看见是他,所有的邻居都哗然了,难怪周老三一直拦着王老五他们呢,原来是知道屋子里的是自己的儿子呀!
临时能编出这么一个勉强还说得过去的理由,这周建设也是一个人才。周老三忙附和道:“对,对……天气冷,咱们爷俩今晚喝了一斤高粱酒,大多都进了建设的肚子,他……他喝醉了!”
沈天翔看了一眼表,这都快一点了,距离晚饭好几个小时了,周建设还醉得这么凶?骗鬼去吧!不过周建设最近在说亲,听说好几个媒人上门,他也不愁娶不到媳妇儿,应该不至于去侵犯自己的亲妹子。
李会记看出了老搭档的疑惑,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点名,周建设今晚摸黑进的姜瑜的房间。只是不巧的是,今晚姜瑜跟周建英换了房间。
沈天翔顿悟,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周建英左侧的姜瑜。这女娃子,才几个月啊,就长高了整整一个头,脸也变得白生生的,一双莹润的黑眼珠子非常灵动,仿佛会说话,把不少城里的姑娘都比下去了。难怪周建设那个狗东西动了歪念头呢!得亏这孩子运气好,才没被周建设糟蹋。
“二刚、前进,把周建设带走,周老三,你也一块儿过来!”沈天翔背着手,准备把这父子俩带回去,好好杀杀这股歪风,免得他们在村里翻了天。
其他的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打个哈欠,小声议论着回了家。
周家的院子很快就安静下来,周建英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狠狠瞪了姜瑜一眼:“你狠!”
姜瑜看都没看周建英一眼,若非看在昨晚的事,她不知情,没参与的份上,周建英今晚就不仅仅是差点受辱这个结局了。那碗鸡汤一下肚,那“差点”两个字也得去掉。周建英应该庆幸,她骨子里非常厌恶男人强迫女人这件事。
撂下这句狠话,周建英就赤着脚跑回了屋子里,趴在被窝里,难过地哭了出来。明天,明天她差点跟亲哥哥苟合的丑闻就会传遍村子,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等院子里只剩下了姜瑜,冯三娘才怯生生地走出来,站在堂屋门口,两只手不安地扭成了麻烦,一双像是刚哭过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姜瑜。
正好,姜瑜也回头了,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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