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可能是学校里哪个孩子的家长吧。他点头,问道:“老人家说吧。”
老太婆指了指自己道:“我是姜瑜的奶奶,咱们家姑娘在你那儿上了一个月的班,是不是该发工资了?”
什么叫在他那儿上了一个月的班?说得好像学校是他的一样,杨校长赶紧澄清:“原来是姜家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学校是大家的学校,集体的学校,可不是我的。姜瑜是在村里的学校上课,工资也不是我发,是教育局发,我只是替她从县城代领回来。”
姜老太太可不管是村里的学校还是谁的学校,她只知道,学校里杨校长最大,当然是杨校长说了算。
“哎呀,反正你管着那丫头没错吧,工资也是由你发给那丫头。现在是十月了,姜瑜那丫头已经上了一个月的班了,你把她的工资给我。”将老太太赶紧说明了目的。
杨校长不认识姜老太太,不可能就凭她这么一句话就把姜瑜的工资给她,更何况教育局还没把老师们的工资发下来呢,他上哪儿拿钱给姜家老太太去?
但他是个文化人,说不出重话,只能给老太太讲道理:“这可不行,她本人的工资得她自己来领,否则随便跳出个人来说要代领她的工资,这岂不是乱套了?”
“什么乱套?我可是那丫头的亲奶奶,她爸不在了,她长大了,挣工资了,就该孝敬我了。”姜老太太不依不挠地说,“你一直不肯把那丫头的工资给我,该不会看那丫头年纪小,想抠她的工资吧?”
从天而降一口锅,杨校长气得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非常不耐烦地又强调了一遍:“你想代领姜瑜的工资,那你把她本人找来,让她跟我说。”
“好哇,你果然是想吞那丫头的工资。走,你跟我找你们村长去,有这样的吗?咱们的娃在你那里干了活,你竟然不发工资,你的良心都坏透了。”姜老太太胡搅蛮缠起来,功力一流,完全不是杨校长这个斯文人对付得了的。
而且姜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下地也是一把好手,现在年纪也不算大,才六十来岁,手上的力气很大,那么一拽,差点把杨校长的自行车给拉倒。
就在这时,前面冲上来一个人,帮助杨校长将车子给扶稳了。
杨校长松了口气,把差点掉到地上的眼镜扶上去,然后看向来人,发现是周老三,他连忙把锅丢给了周老三:“全安,这个人自称是姜瑜的奶奶,要求我以后把姜瑜的工资给她,你看看是不是?”
周老三在杨校长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左等右等,等了老半天,小孩子们都回家了,骑自行车的杨校长还不见踪影。他坐不住了,找了过来,远远地就看见姜家那个老太婆拦在了杨校长跟前,拖拖拽拽,一看就没安好心。
他赶紧上前,拉开了两人,还没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听杨校长说,姜家的这个死老太婆竟然打姜瑜工资的主意。
周老三气得半死,这老太婆,当年那么嫌弃她们母女,想方设法都想把她们娘俩赶出门,现在怎么好意思来要姜瑜的工资,真不要脸。要是他没来,杨校长肯定招架不住她的泼妇骂街,很可能就把钱给她了。
他被愤怒所驱使,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同样不要脸,当着杨校长的面就表态:“不可能,姜瑜跟着她妈嫁到了我们周家,户口现在都在我的名下,这么些年吃的也是咱们荷花村分的粮食。哪有让外人代领工资的道理,杨校长,你说是不是?”
姜老太太不干了,她指着周老三质问:“你说谁是外人?我可是姜瑜的亲奶奶,你不过是他的继父而已,你凭什么管她的钱?”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周老三打的什么主意。哼,还不是想吞姜瑜的工资而已。
周老三也不惧她,拍着胸口说:“就凭这荷花村的老老少少都看到了,是我养大的姜瑜,我供她读的高中。我不供她读高中,她能进学校当老师?你说我有没有理?”
“什么你供的,脸可真大,你好意思……”姜老太太恨恨地说,不过她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因而吵到了一半,就住了嘴。
周老三讥诮地看着她,表情充满了嘲讽,说啊,怎么不说了,他还怕她不成?真捅出来,谁也讨不了好,他周老三脸上不好看,姜家以后也别想在村里抬头做人了。
余下的话不能说,姜老太太也不跟周老三这个黑心肝的家伙争了,她就逮准了杨校长不放:“现在周老三已经证实了,我就是姜瑜的奶奶,那她的工资可以发给我了吧?她爸不在了,她的工资在出嫁前,当然应该由我来领。”
杨校长被她缠得没折。他瞥了一眼周老三,这家伙只怕也是冲着姜瑜的工资来的,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是个校长而已,哪断得了这官司,未免这两人以后还一直缠着他,他索性把这事给推了出去:“课是姜瑜上的,工资是姜瑜挣的,你们找我,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咱们去周全安家,找姜瑜,看她怎么说,她说让谁来领工资,就谁领,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可是荷花村,别人的地盘!姜老太太不大情愿,但今天周老三明显也是冲着姜瑜的工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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