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徐落英,有些下不了决定。
他们下不了决定,有人帮他们做了决定。
大丫端着小米粥进来,放到桌面,默默地喂小军吃完,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邹副局长面前,咬住下唇,抽泣道:“爸,既然是我们碍着了小军,那你跟妈就分开吧,二丫她们都跟着妈,我……爸要是不嫌弃,我就跟着你,以后给你们洗衣做饭,收拾家里,照顾小军和太奶奶、奶奶!晚上,我就到我妈那儿去睡。”
邹老太太之所以没直接让邹副局长离婚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忧。要是大孙子离婚了,自己年纪大了,儿媳的岁数也上来了,身体又不大好,家里家外,这么多事,谁来操持?
至于让邹副局长再娶的事,她暂时不敢想了,没听人小姑娘说吗?就是因为他们家的阴气太盛,才会害得小军生病,再娶个女人进门,岂不是阴气又重了,那干嘛还要离婚啊?而且万一再生个赔钱货呢?咋办,总不能让孙子又离婚吧!
大曾孙女的提议倒是解决了她心里头的顾虑。于是,邹老太太看向邹副局长:“为了小军好,咱就听大丫的吧!”
姜瑜看着,心里发笑,真是够迷信和偏心眼的。就因为她一句话,这老太婆二话不说就让孙子和孙媳妇离婚,一点都不顾念徐落英嫁进邹家一二十年,还生了四个女儿的情分。也亏得这是徐落英想要的,否则,对这个时代的妇女来说,还真是天大的打击。
哪怕心里也已经决定了要离婚,徐落英听到邹老太太这么干脆地就让他们离婚了,心里也是哇凉哇凉的,仅有的那点不舍都被磨去了。对于这个家,她还有什么什么好留恋的?自从她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后,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一点地位吗?
这个时候,徐落英才觉得,离婚是她真正的解脱。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她总能一步一步熬下去,再难熬,能有在邹家难熬吗?
邹副局长没有应声,他扭头看了一眼妻子恍惚伤心的样子,心里有片刻的不落忍。到底年少夫妻,两人一路走来,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是阿猫阿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真要离了,那以后就形同陌路了。
不知为何,邹副局长又想起了十八年前,两人相亲时的情景,那时候徐落英还不是这幅不修边幅的憔悴模样,她留着黑溜溜的长长的辫子,如花的小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知道是相亲,小脸羞得通红,低垂着头,不安地绞着两只手,从头到尾都没敢看他一眼。
他一眼就相中了她。回去之后,脑子里始终都是她那绯红的小脸,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她上班的路上堵她,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处对象。
往事历历在目,现在却物是人非。邹副局长的眼眶红了。
看他优柔寡断的样子,邹老太太不满地说:“小军可是你弟唯一的侄子,咱们老邹家唯一的根儿,志军啊,你可别糊涂。”
邹副局长眨了眨眼,撇去眼底的湿意,抬头对徐落英道:“落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小军是我志国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不容有损,我们来世再叙夫妻之情吧!”
这辈子被你们邹家糟蹋得还不够,谁他娘的瞎了眼,那么想不开,来世还要跟你重叙夫妻之情?徐落英抹了一把泪,咬牙切齿地说:“离,现在就离!”
她这幅样子落到邹副局长眼里,只以为她是伤心愤怒,也没往他处想,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我回去拿户口本!”徐落英抽泣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大丫在一旁安慰邹副局长:“爸,不管以后怎么样,在我心里,你跟妈咱们始终是一家人。”
这句话安慰了邹副局长,他摸了一下大丫的头:“你不怪爸就好。”
大丫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当然不怪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从邹小军出生后,她日盼夜盼,就是想离开这个所谓的家,现在终于如愿了,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这么能忍,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姜瑜瞥了大丫一眼,收回了目光,扭头对邹副局长和邹老太太说:“虽然去除了小军犯病惹灾的源头,小军以后几乎不会再生这个奇怪的病了。可这几年到底伤了他的根子,以后照顾这孩子得注意一些,他的身体弱,少食生、冷、油腻的东西,每顿饭量八分饱,切不可过量饮食,这对肠胃是个不小的负担,对他的身体有益无害。”
这些话,医生也讲过了,但邹老太太根本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要多吃,吃好,才能长得快,她就喜欢胖乎乎的小肉墩,在她们这些老辈的眼中,能吃和胖代表的是福气,所以她从不禁止曾孙的饮食。
可姜瑜不一样啊,她两次救了小军,这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也是个大能人。她的话肯定错不了。
邹老太太点头:“行,那以后我们稍微注意点。”
姜瑜也不知道邹老太太能不能坚持下去,但让邹小军少吃只是她的第一步。她希望借此能让邹家人更进一步的相信她,由此来改变他们对邹小军的教养方式,别把他的一辈子给毁了。否则父辈是为国捐躯的烈士,儿子却是成了个作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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