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艳的脸上永远是那副可怕的笑脸,天真无邪的,讨好着,渴望着,像个要糖的孩子。
“卓儿,卓儿,你怎么不过来,你不想我了吗。”他笑嘻嘻的扯着链子想凑得更近,山洞与锁链的接缝被扯的咚咚响,声声敲在她心上。
看着他这幅备受折磨的样子,她的心被撕扯,沉重的犹如千斤重担。可是为了沈籍她不得不这样做,谁都不能伤害他。沈籍是她的命,没了他,她生不如死。她不得不这样做,凤耶必须受到惩罚。
她静静的走过去,抱住他,凤耶的鸡爪子一样的手勒住她的背,激动不已。“你还是来找我了!”他咯咯的笑。
人卓失魂落魄的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突然,他狠狠的咬上了人卓的脖子,牙齿深深陷入肉里,撕扯着要叼下一块肉来,人卓一把推开凤耶,瘫坐在一边,怔忡的看着他。
“哈哈哈……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他疯狂的大笑,链子疯狂的甩动,石壁上掉下簌簌碎屑,他拼命的过来想要将她撕碎。
是人卓害的,没有人卓,他虽然深陷囹圄,做性奴,做玩物,却从未尝过人世的美好的滋味,狼心狼肺的活着。可是人卓给了他爱,也摧毁了他。
永失至爱,心如死灰(虐,慎入)
天盛永昌二十九年,云王心计狡诈结党营私,暗扣盐税,事情败露之后,被关入大牢。下半年,盛缨皇帝驾崩,举国哀悼,瑄王在崔氏的支持下登基,国号瑞颛。
瑞颛元年,皇帝因为立凤后一事,跟崔氏起了争执。放弃之前和崔氏说好的崔家子,执意立了自己的原配周氏。一时之间前朝后宫,党争四起,邻国虎视眈眈,国家风雨飘摇,战事一触即发。
与盛朝接壤的罗刹国,最近十分的不安分,他们的军队常常在边境闽县等县出没。人卓这小小的闽川县,下来了不少的军队把首。一不小心,就能打起来。
闽县县衙内,还是井然有序,一派平静。
人卓美滋滋的,抚摸着桌上彩藤编织而成的饰带,摸着它那丝丝缕缕绮丽又不失庄重的纹理,想着沈籍戴上一定丰神俊朗,好看极了。
她刚想着叫下人,把这饰带包起来,和其他物什一并送到蒲州沈籍那里。县衙就来了人,是来送信的驿卒。
蒲州来的信,人卓拆开一看,惊呆了,沈籍病重。月前他出发去蒲州时,明明好好的。可是,她又想起沈籍偶尔的咳喘,不禁也心慌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驿卒:“我似乎从未见过你。”
“这边不安稳,需要人手,小的是从京里新调下来的。”
她冒不起这个险。
人卓把信件别到兜里,起身去了马棚。她把马牵出来,老周过来想拦又不敢拦:“大人,虽然不一定打起来,但是这阵前出逃,可是大罪啊。”
人卓扯着马鞭,安抚着马儿:“若是真的这么不巧打起来,你把牢里关着的人都放了。”
人卓骑上快马,绝尘而去。
眼看着闽川县已经远远在身后了,人卓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砍杀声,她停下马来,也就是一瞬,又继续往蒲州城赶去。
“沈籍,你不能有事。”
等她到了蒲州,天已经黑了,她骑马疾驰在捷径山路上,远处的蒲州城却也火光四起。看到城内这个样子,人卓更加焦急,一身的热汗都被风吹冷。
她驱使着已经疲累到极限的马,直到马儿口吐白沫,轰然倒塌在地上。
离蒲州已经很近了。
“沈籍,等我。”人卓不顾蹭伤的大腿,运起轻功,飞驰而去。
蒲州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贼寇,还有被点着的房子。
人卓一边飞奔,一边念着千万别有事,她远远的看着还算偏僻的家里还算是平静,松下一口气,刚要飞身过去。
一声巨响,小小的落宅所在的位置,爆起一阵火光。那一片,整个的,都炸了。世界似乎都迸发开,随着漫天的火星,喷到了天上去。
人卓脱力一样,跪了下去,直愣愣的眼睛里,被这火光照的赤红。
“不——”她绝望的嘶吼着,抓着自己的脸。不停的希望眼前,只是一个噩梦。
敌军的马蹄从远处疾驰过来,践踏着把她撞击到一边,覆盖到残垣断瓦之下。
一时之间,她陷入了黑暗,什么都消失了,什么也不用想起。
也许就这么去了,也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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