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神淡淡的,连客套微笑也欠奉。
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姜光年见得不少,然而只消一个眼神,就将人看到泥地里去的角色,他却是头一回见到,憋屈得要命:“您……请坐。”
一边憋屈,一边给她斟茶。
茶香浓郁,少女举起茶杯的手细白如瓷,迷了他的眼。
程念只让茶水碰了碰唇,一口都没喝进去。
虽然有灵兽保护,但她已经不想再掉进现代科学的坑了,这些mí_hún_yào比以前官家用的还厉害,ròu_tǐ凡躯扛不住。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但答案可以作假的地方太多了。”
“我哪敢骗程大师……”
“我知道你不敢,但万一呢?我又不想一件件起卦卜算,烦人得很。我以前很擅长逼供的人,”程念放下茶杯,按了按太阳穴,状若烦恼:“现在大不如前了,只能让手下帮帮忙。”
手下?
姜光年面上一僵,往她身后看,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哪来的手下?
只见少女挽起衣袖,雪白手臂上黑光乍现。
一条巨大得像是只会出现在恐怖片的大黑蛇由黑光碎屑重新组成,对着姜光年耀武扬威的张大嘴巴,亮出每天有乖乖洗刷的闪亮毒牙,冲向敌人,反应过来的姜光年跳起来往后退,却被敏捷的小黑光速叼住,像是叼住飞盘的狗儿,努力往里吞。
“啊啊啊啊——”
尖叫末端附加一串惊恐状态下乱骂,姜光年乱蹬腿,锤□□蛇,蛇嘴却硬如钢铁,不动分毫。
二楼的两位徒弟闻声想冲下来助拳。
然而刚推开门低下头,就看见这副《狂蟒之灾》剧照一样的情景。
陶成头皮一麻,反手关上门,师兄师弟对视一眼,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姜光年,一个有头有脸的风水大师,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却在如此玄幻的场景中大惊失色。而黑蛇的主人扬起疏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好笑地欣赏他狼狈的模样。
“连驱使灵兽都不知道,看来你连梅发村的神婆都远远不如,只是个靠风水骗财骗色的瘪三。亏我还觉得盛世湖月的聚阳阵设颇有创意,是个人才,”
程念遗憾摇头,余光扫在小黑身上,警告的一盯:“你别把他吞进去,这玩意看着就油腻,会吃坏肚子。”
小黑努力忍住食欲,虽然主人说这玩意油腻,但蛇是不会歧视胖子的,反而是个对胖人友好的群体,它就喜欢这种多肉动物。
“这这这……”
姜光年懵了。
他是听陶成说过,这女的会玩蛇,但那是一只小黑蛇啊!
这也太大了!
而且无中生有,灵兽又是什么?他造访港城的时候,像是听说过,不过只当是都市传说,哪有可能呢?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一次,那港灿没有骗他。
他半个身被蛇吞了进去,动弹不得,手臂全是肉壁的触感。
程念:“温馨提示,你乱动会刺激它的食欲。”
太温馨了,温馨得姜光年想哭。
“这,大师,我本来就是打算跟您赔罪的,您也不用这样啊……”
“用不用这样,是我决定,轮不到你置喙,”
程念双手抱臂,在人家的沙发翘着二郎腿,看向沙发的主人,冰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终于露了点笑。她不喜欢平起平坐的谈判,对方的生命处于她的掌控之中时,她心情才会转阴为晴——某程度上来说,她的控制欲可能比陈胜瑾还强。
“好了,现在问你,是谁雇佣你去盛世湖月设阵?”
蛇的唾液落到姜光年的肩上,他咽咽口水,是真的不敢说谎了。
为了安全,他只接老客户推荐过来的生意,但收钱办事,他只会和客户沟通想要的效果、达成难度和价钱,客户目的为何,他不会过问:“我只知道他叫肖承昀,听说也是搞房地产的,他想我将盛世湖月的项目搞得越惨越好,出人命也无所谓,最好在工程启动时就让它无限期搁置……除此以外我就不知道了。”
“嗯。”
“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大师能不能放过我……我也是收钱办事的,我跟你无仇无怨的啊!”
程念扬眉:“你收了多少钱?”
“也不多,就三百万。”
“……”
她才跟孙不平收了五十万!
老实回答后,姜光年提心吊胆地看住程大师,满目哀求。
早知道会踢到铁板,他就不接这活儿了!
程大师站起来,高中校服穿在她身上有种不染纤尘的出尘感。
她走近他,手一翻,手心正卧着一片玻璃。
姜光年定睛细看,那是镜的碎片。
上次开眼虐菜,今日有备而来,程念拨开他的衣领,露出肥硕的胸口。
以皮为纸,以血为墨。
“程大师,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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