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玉明后面,打量着御花园的景致,我是五品女史,活动的范围也就那么一小块地,至于紫禁城的前殿我是从未见过的。圆圆的光滑的鹅软石两旁开着各种颜色的花,也许这就是皇家,要百花齐放,一君总要千女饰。
我忽然很想逃,想逃离这个地方,想去桃花源跟深湘大醉,想听珠玉楼的戏、想吃桃莲斋的芙蓉酥、想买脂砚轩的狼毫笔,想我那冷脸的阿玛。
御书房里不是很明亮,里面的摆设都简单到了极致。御书房里摆了晚宴,左侧是四贝勒、五阿哥,右侧是三贝勒弘时,三贝勒旁边坐着一个十分明艳的女孩,那女孩衣着很随意,但是身上的首饰却代表着她的身份。她对我笑,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漂亮。弘昼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坐到他身旁,那和惠格格却径直的将我拉到了她的身旁。“皇阿玛,儿臣觉得这个姐姐好生面善,可否让她陪儿臣伴读?”和惠格格敢直接这样说,可以看出,雍正有多宠她。雍正朝和惠笑了笑,紧接着又有宫女往桌案上布菜。
桌上有清酒,我闻着特像深湘酿的桃花醉,我一时忘了礼节,直接端起琉璃盏一饮而尽,入口竟是如此的辣冽,我被呛的咳嗽。龙椅上的皇上却大笑,“汉人家的儿女竟也有如此豪情的!好丫头!竟能饮我大清的弦清酒,四贝勒看我一眼,自顾的去夹菜,面无表情的吃饭。五阿哥将面前的弦清酒一饮而尽,懒洋洋的倚在梨花椅上,一双凤眸在我身上乱看,我端起酒杯朝他敬了一下一饮而尽,他便大笑毫不顾忌,我有点不好意思,惹上这么个荒唐毫不顾忌的人,实在没什么好处。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突然问我“你字是什么?”我正认真的吃着,赶忙福了福身子:“臣冷宫九!”“臣?好一个臣。你倒有些像去了的年妃。”雍正淡淡一笑,眼睛却盯着对面墙上的画像,眼底有思念、有无奈、有愧疚还有我读不懂的情绪。五阿哥瞥了撇嘴:“年庶母可是一个多才贤惠的人儿,我家小九却是整天迷迷糊糊的。”,我看到四贝勒像是被什么菜噎了一下,脸色忽然阴沉;三贝勒挑眉又用买白菜的眼神对我进行扫描。和惠格格轻笑:“五哥,小九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皇上收回了情绪和颜悦色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的紧,这样吧,你下了早吧,朕瞧着九丫头学问上做的不错。”我深呼一口气,福了福身退下,毕竟这是她们的家宴,我一个外人凑个什么劲儿。
花盘底在雕花的青石路上哒哒作响,过了拐角,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方才还真是很险。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看年妃画像的眼神引起了我的恐惧,我发誓要远离这些人,等着阿玛回来我可以安稳的出宫,过上我悠闲自由的日子,这里每行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得盘算。
我扣了扣脑门做了个深呼吸,朝前面的又黑又长的甬道走去,圣上让我把金刚经送到裕妃娘娘那里。在这甬道上我忽然想起了前朝孝庄文太后的长辞,每当深宫里的黑夜漫长的无穷无尽时,我便将我的心抛向天空……孝庄文太后一生爱过清太宗、爱过多尔衮、爱清世祖、爱过大清,可是她却终究负了自己。若选择多尔衮还会有今日的大清吗?这种话我不敢保证,只是孝庄文太后是一个英雄,一个男人中的女英雄,她是用来崇拜的,我呢,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求自由。
我取了经书往裕妃娘娘那里走,突然甬道后传来脚步声,我大惊回头,看到甬道上中央的五阿哥,一柄白玉扇子刷的绽开,浓烈的香气呛得嗓子有点痛。
他摇着扇子大步朝我走来,距我6寸8厘站定,一双凤眸斜斜向上挑着,收起了以往的流里流气,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就这样低头定定的看着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也倔强的反盯着他,他的眸子很深,收起那股流气倒有些像四贝勒。我一时无趣,便福了福身:“您找我可是有事儿?”见他不答我便福了福准备偷溜,我可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还未等起身就被他捏住了下巴,他很认真的问我:“你喜欢我父皇?”我先是一愣而后大笑,“爷,我到了适龄了?”他一时语塞,看他吃瘪的样子我掩嘴笑,他见我笑,自己嘴角便扬了上去,那股子市井的流里流气又浮上了眼底。
我走在前面,他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扇子上的浓烈的脂粉味儿还真是有些呛人,我气恼的回头,他就挂着纨绔的笑定定的看着我。我心底一暖,这是他表示担心我的方式?故意气恼我,实则是护送我去他母妃那里?还是他要去探望母妃,而我则是他作为路上的消遣?
我正想问他,却看到他突然站住了,我回头发现三贝勒手里拿着一盏金丝镶嵌的宫灯站在甬道尽头,三贝勒快步的向我走来,将灯粗鲁的塞到了我手心,朝我低声道,“宫里路难走,好好拿着。”我额角的神经凸凸的跳,脚步有些不稳,我福了福身表示感谢。只听得我身后那散漫慵懒的声音传来:“什么风儿把三哥吹来了?”三贝勒大笑,直言不讳道:“我担心她,走夜路不安全。”我有些呆愣,担心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看来我家小九还真讨人喜欢,皇阿玛喜欢,三哥也喜欢~”我听后赶忙走过去给他们行礼报离,这个果真荒唐,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圣上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得拔了他的皮。
面前的两人一个荒唐、一个执拗不羁,我依稀猜得出这未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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