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忠带领官兵一连搜寻了七八天,将凤凰城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尽皆翻了个底儿朝天,可最后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过家门了,之所以会如此,一来是不敢面对太子殿下,着实没脸相见;二来则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以期能够将功补过,否则皇上一旦怪罪下来,自己身死事小,连累一家老小事大。是以,他这几天不曾,也不敢有任何松弛懈怠。
这一天搜寻至凤凰城外的青塘镇,几百名官兵见屋就进,逢人便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不肯放过任何一可疑之处,可疑之人。
正值午时,烈日当头,官兵们又渴又累,实在是受熬不住,所以俱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三三两两,有的树底下休息,有的凉茶铺喝茶,还有的酒馆内小酌。
陆定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他也没有出言喝斥,毕竟大家都不是铁打金刚,且由他们去了。
此刻他正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恨不能立马将自己灌醉,以求一醉解千愁。
这时,自酒馆外走进一人,然后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到了他旁边。
此人生得阔脸重颐,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穿着一领深灰色布袍,正是司徒野。
只听司徒野微微笑道:“侯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莫非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陆定忠并未拿眼瞧他,依旧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司徒野又道:“侯爷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在下虽然不才,但或多或少,兴许还能替侯爷分忧解愁呢。”
陆定忠斜瞄了他一下,喝道:“滚一边去,休要妨碍本候喝酒。”
司徒野不以为意,仍是笑道:“一般之事,怎能令侯爷如此烦恼?想来必是关乎身家性命之大事了,莫不是与皇后真身的失踪有关?”
此言一出,陆定忠登时酒意全无,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对方,大声道:“你怎会知晓此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徒野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侯爷可有兴趣与在下做一笔交易?”
陆定忠看着眼前之人,不由寻思道:“皇后真身丢失,外人根本无从知晓,就算是我手下官兵,也均不知所要搜寻的乃是皇后真身,他却缘何得知?看来此人绝不简单,且听他有何话讲,再作计较。”脸色一连变了数变,当下打定主意,沉着脸道:“你想要本候与你做什么交易?”
司徒野道:“很简单,在你给皇上写的奏折之中,只需言明皇后真身失踪一事,仅此而已。你也知道,作为臣子,知情不报乃是欺君大罪,其实这也是你的分内之事,想必侯爷断无拒绝之理,况且只要侯爷能按在下所说的去做,作为回报,在下自会将真身下落据实告知,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侯爷又何乐而不为呢?”
陆定忠冷冷道:“本候很好奇,此事一向保守严密,阁下却是如何得知的?莫非阁下身涉其中?还有你急于让本候奏知皇上,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司徒野淡淡道:“侯爷只需照做便是,其他事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陆定忠拍案而起,喝道:“不管你目的何在,本候都绝不能让你得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
司徒野从容自若,道:“侯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
这时,酒馆前突然停下了一辆马车,车帘掀处,一小孩随即探出头来,满脸的天真无邪,甚是可爱。
陆定忠蓦然一惊,缓缓又坐了回去。
只见他强压住胸中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野道:“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令郎绝不会少一根汗毛。”向柜台一招手,掌柜的立马小跑了过来,恭候差遣。
再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文房四宝便全都摆上了桌面,司徒野拿起笔,递了过去,说道:“侯爷,请吧。”
孩子乃是陆家三代单传,八百里地一根苗,实在经不起任何闪失。
陆定忠迟疑半晌,终是抢过了笔。一咬牙,落笔疾书,不片刻工夫,洋洋洒洒数百字便已一挥而就。
司徒野接过览毕,满意的笑道:“不错不错,侯爷果然文采出众,描写得很详尽嘛,哎,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送去呀。”
陆定忠一翻白眼,真乃气煞他也,但气归气,到底还是不敢发作。向门外呼唤一声,一名军士随即跑了进来,躬身站立一旁,等候差遣。
司徒野将信封交到军士手中,说道:“此事十万火急,若你能三天之内将信送达池州府,侯爷保管给你连升sān_jí,另外再犒赏黄金十两,你可听清楚?”
军士欣喜若狂,大声应道:“请侯爷放心,三天之内,属下一定将信送到。”
陆定忠黑着脸,始终一语不发,他哪还能说什么?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一切只能听之任之了。
司徒野撇了一眼陆定忠,道:“侯爷似乎还忘了些什么,就这么将信送去,恐怕难以取信皇上吧?”
陆定忠闻言,暗忖道:“此人当真是心思缜密,什么事都瞒他不过。”从腰间取下一块精美鱼符,随手便拍到了酒桌上。
司徒野将鱼符拿起,对军士说道:“门外有匹骏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骑上它,可为你省下不少时间。”自胸前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与鱼符一并递給军士,又道:“快去快回,侯爷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军士双手接过,对陆定忠不住的千恩万谢。
军士离去之后,只听陆定忠冷冷道:“这下已如你所愿,可以放人了吧?”
司徒野微笑道:“这是自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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