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多,你收敛点。”
谢长欢早就习惯了谢长隽这性子,不以为意,收了手只淡淡说了句:“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入我眼,让我能舍得下得去手,你也太看低你姐姐了。”
谢家这两姐弟都说了几轮话了,那宋让此时才不急不缓的坐过来。这人下马车送个几步还有讲究个排场,宋让锦衣玉带,雪白裘衣披在肩头,施施然的在前行着,漂亮的红衣侍女落后半步执伞,扇面是白底红梅,此情此景入画便是一副公子桥畔行雪图。
若是不经意撞见这一出的过路人,若是有些基本的审美情趣,必然被这一幕惊艳到。但谢长欢与谢长隽姐弟俩,只觉得这人真是讲究到让人感到麻烦的程度。
“长隽哥。”宋让与长隽招呼。
谢长隽只是微微颔首,他这种嘴巴毒起来刻薄得要命的人,有时候不开口已经是极大的仁慈和面子了,因为开口基本没有什么好话。
“好久没见,听说长隽哥今年宫学年考又拿了魁首,今年春宴也在列,在这里恭喜哥哥你了。”宋让笑吟吟与谢长隽道喜。
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是从前关系如何一般,此时别人这么满是溢美之词的夸赞恭喜,又是笑容满面的,大抵都能好言好语的接受这恭喜了。
偏偏谢长隽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也没过多久没见,我记得秋宴之后你才来过宫学找宋晗。春宴前十者皆可列席,跟是不是魁首其实并没多大的关系吧。”
这话可以说是很伤人了,一点面子没留给宋让。什么叫客套话,即使半真半假,大家看破不说破才能过得去,当面戳破就很尴尬了。
秋宴到如今少说也有几月没见,谢长隽直接说不久,等同于直白的说,老子一点都不想见到你这烦人玩意儿。
“这....”宋让的笑脸顿时有些僵了,勉强维持着还过得去的表情
谢长欢觉得宋让面上笑嘻嘻,心底估计把他们一家子都问候了一遍,也不知道谢家积了什么福,才出了个这么不给人面子嘴巴损成这样的子孙后代。
“哈哈,欢姐既然长隽哥来接你了,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长公主和侯爷。”宋让两声干笑之后非常生硬的告辞了。
谢长欢从弟弟手里拿过给自己带的那把红伞,撑开了遮落下来的细雪,与自家弟弟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长隽,你方才故意的是不是?”知弟莫若姐,谢长欢自然能察觉到今天谢长隽这嘴毒杀伤力尤其大。
“他好烦。”谢长隽没有否认,冷淡的脸上有一种理所当然。“天气这么冷还废话。”
“......”谢长欢突然有些操心弟弟的将来了,他这个人真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43.43、归家
“小姐回来了。”
“公主,你快看,是小姐!”
谢长欢还没有走到前边就听到了府宅前边,瞧见她和谢长隽走过来的丫鬟们就已经开始此起披伏兴奋的叫唤起来了。
站在丫鬟中间是穿着银鼠裘衣的长公主,出了眼间多了些细纹,看着谢长欢扑过来便展开手臂将女儿接着了。
“多大的人呀。”长公主这么说着,手已经开始摸着谢长欢有些乱的头发了。“路上颠簸辛苦吧。”
“还好,小北王的车挺稳当的。”谢长欢答道。
“怎么没见着小北王人呢,但送你一程回来帝京城,也该好好谢谢人家。”
“这...”谢语意凝滞的看着自家弟弟,这事该由这当事人解释解释。
“他说冷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谢长隽眼皮都不眨的回答长公主的问题,配合着那张冷淡而正直的脸简直天衣无缝。
在公主府里头看着长公主似乎比较强势,又是比较烈性的人,有时候脾气暴起来真不是说笑的。但谢长欢最清楚,这两人当中谢侯爷才是不好对付的。
“爹。”谢长欢试探唤了谢侯爷一声,谢侯爷这几年琅声园这帮孩子大了之后本打算当个彻底的闲人,后来被萧丞相磨了几年才肯去宫学教授一门课。
“长欢大小姐您终于肯回来了。”谢侯爷这说话语气摸不出什么具体的态度,但这声十分折她寿的大小姐叫得谢长欢后背凉飕飕的。
“爹,您这么客气的叫女儿真叫人怪害怕,不敢当。”谢长欢堆起笑意来,给站在旁边的谢长隽使了个颜色,让他扔个垫子过来。
“女儿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是来给你负荆请罪来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谢长欢捡了垫子,往膝盖下边一塞就过下来了。“女儿都跪下来给您谢罪了,您就看女儿一眼吧。”
谢侯爷看倒是看过来了,见着谢长欢这副十分不真诚的跪地谢罪,当即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起。
“您若是觉得背上没荆条不能作数,我这就让长隽去给我砍几条来,我立马给您背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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