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觉得你还不知道真是太好了。”李旻轻声叹道,收了眼底最后一丝纠缠在谢长欢脸上眷恋,起身再也不看在地上挣扎的谢长欢。
“护送大妃从密道出去,城外会有人接应。”
谢长欢被人带走时,是一辈子最恨自己无力的时候,李旻只留了个背影给她,在火光尘嚣之中望眼欲穿,她使劲力气嘶吼李旻的名字,嘶吼自己知道,可是喊到肺腑痛得发紧,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行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重新回到大昭。出逃时候从密道中出来,遇上城外一队犬戎乱军,丹珠护着她,身上中了数箭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这些李旻身边的死士忠心耿耿的完成着李旻留下的遗命,全力护着谢长欢一路奔逃出城,直到遇到伯父谢瑜带人过来接应,把人带回去大昭。
过了两国边境金水,谢瑜才迟迟的告诉谢长欢李旻的死讯。那是谢大将军第一回看见自己这刚强骄傲的侄女这个样子,却无法开口劝慰。
谢长欢声嘶力竭的哭得跪在雪地上,她的嗓子早就哑了,此时的哭声仿佛是撕裂喉咙发出来的,让人疑心要哭得呕出血来。过金水河那一夜,像野兽一样的悲戚呕哑的嘶鸣之声响彻金水河南岸。
回到大昭之后谢长欢不愿意住公主府,长公主也不勉强她,让她去长青别苑单独住着,给她打理好一切事物。
独居长青别苑几年,谢长欢已经不怎么哭得出来了。夜里伴着青灯古佛,只觉得悲哀。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和李旻哪个更悲哀些。
谢长欢这么被人捧在手心珍惜,却来不及告诉李旻自己的喜欢。李旻那么满心满眼的喜欢着她,却来不及听听她说一声爱他。
她想,若是有机会重活一世,必然要比李旻更早喜欢他,比前世的他对她的宠爱更深,绝不忍半分哀思染上他的眉眼。
27.27、冬至
冬至日,边境战事起,几场战役的捷报又将帝京城点染得喜气洋洋的。城中百姓似乎有心将边地的胜利与冬至节日一同庆祝,银装素裹的城中被张灯结彩,万家灯火映照出别样的热烈。
世子府这日终于清静下来,府外还有这几日残留下来的满地痕迹,未来得及清理的鸡蛋碎渍,散乱的破烂残叶和泼到地上的脏水。
谢长欢来之前想了许久,这一次来看李旻要带什么,怕他挨冻,怕他挨饿,怕他难过,又怕他寂寞。拿了一大堆又重新放下来,谢长欢最终只带了两样东西来。
长公主坐在马车嘱咐谢长欢道:“我不方便露面,你不要在里头待太久。为公主府,为世子着想,如今这个时候其实都不该过从甚密。”
谢长欢点点头,丹珠拿了东西跟随她下了马车。伸手叩门,良久门才开了一小条缝,兴许是被这几天暴怒的帝京城百姓弄怕了,那小门房确认了半天,觉得她们不像是闹事的百姓才打开门来。
丹珠走上前对那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的小门房自报家门道:“我们姑娘是公主府的谢大小姐,与世子是同窗,今晚是来看看世子。”
“这大晚上的过来?”那小门房有些犹豫,毕竟这来世子正经拜访的客人本就少,更何况这特殊时期,过着冬至节大半夜上这儿来实在奇怪。
谢长欢懒得与他多说:“你不信便罢了,去喊你们世子身边的桑桑过来给我们开这门,她认得我们。”
那愣头愣脑的小门房真把桑桑给喊了过来,桑桑见谢长欢过来也是一脸意外。“谢姑娘?”
“我来看看你们世子。”谢长欢道。
毕竟一片心意,桑桑此时也不忍拒绝,让谢长欢这大冷天晚上跑过来见不着人,便自作主张的引了她进来世子府里头来。
在过去李旻房间的路上,谢长欢发现府中许多人的衣装都素朴得很,面上的神情也是暗淡无色的。
桑桑告诉谢长欢,如今北卑新大君没有召他们回去北卑参加老大君丧典,世子为嫡孙理应服孝,在孝期内只能他们这些北卑子民穿了素衣,聊表哀情。
谢长欢点点头表示了然,此时帝京城中民怒沸腾,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为北卑老大君拜祭服丧,只能简化形式,借以表示对于逝去君主的哀情。
“世子殿下就在房中。”桑桑脚步停在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前边,对谢长欢说道。
“桑桑,谢谢你了。”谢长欢道了谢之后从丹珠手中接过东西,让她先跟桑桑下去歇着。
谢长欢叩了几下,没听到有人应就,推了门进去。左右而顾第一眼并没有瞧见人影儿,然后听到噼啪一声掀动珠帘的声响。
掀了帘子出来的李旻脸上甚是意外,恢复平静后才开口道:“我以为是桑桑呢,怎么会是你?”
“我就来看看你,你几天没有来学堂了。”
谢长欢便说着便打量面前的李旻,他尚未就寝,身上是一身样式简单素色的衣袍,神情淡淡的,没有平日那些可以堆在脸上的笑意和善,整个人冷而尖锐。
“多谢,有心了。如此境况,我不过一只被人唾弃的丧家之犬,真没想到还有人费心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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