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犯了什么错,老太爷派她这辈子惩罚自己的。
她的绣鞋还穿在脚上,耷拉在床边。吴弦这人有许多臭毛病,其中一条就是他有些洁癖,哪怕是穷的上顿不接下顿了,也十分注重清洁,穿鞋睡觉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忍的。
还有她那脸,画的花里胡哨的,等睡着了全都要蹭到枕头上。他一想到晚上旁边躺着这样一个人就浑身难受,恐怕一夜都不能安睡。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才决定亲自动手。先把她的绣鞋脱了,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他就端着水盆到灶房盛水去了。
住在西屋的小敏听到了声响,开门看看。
“哥,你在干什么呢?”
吴弦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快回去睡觉!”
小敏一跺脚,把门关上了。
女人真是麻烦,吴弦端着水回了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雪茶,别说,长的还真是好看,尤其是睡着了更好看,她要是永远不睁开眼睛就更好了。
雪茶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她睁开眼去看,只见吴弦正在她上方给她细细擦着脸。
醉酒的雪茶忽然笑了,笑的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眼里闪动着莹莹泪光。
正好擦完了,吴弦啪的一声把毛巾丢进了水盆里,“不是对你好!小爷是怕你脏了小爷的床!你可别哭啊,我就知道你准要哭一场。”
吴弦上了床,把自己的床褥往最里面挪了挪,紧贴着墙根,“告诉你,晚上睡觉不许越界,不是嫌别的,我嫌别人身上脏。”
雪茶眼里还带着泪,笑着看了他一眼,把身子转向了他的方向,抵不住困意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吴弦是被一阵饭菜香叫醒的,看着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他终于对她有些满意,昨晚她没越界。
“相公,你醒啦?快起来洗脸吃饭吧。”雪茶穿着以前的衣服,改梳了妇人头,这让吴弦一时很不习惯。
但事已至此,堂也拜了,床也睡了,也只好接受了。
吴弦冷着脸,洗好之后坐到饭桌前。
只见桌上摆了三个菜,其中两个是雪茶早晨起来新做的,另外一个是昨天婚宴上剩下的鱼,雪茶看有半条还很完整,就上锅热了热。
吴弦眉头皱的死紧,“小敏,把这鱼端下去。”
小敏没动,瞄了眼嫂子。
昨晚上雪茶就看明白了,她这新相公可是个讲究人,“这鱼挺好的,都没怎么动呢,你要是嫌弃,就吃那两个青菜吧,我和小敏吃。”说着,她就伸筷子去夹鱼肉。
却被他一筷子拦住了,“你还真吃啊?好歹你也是老太君身边长大的,你能吃的下去?”
“有什么吃不下去?不然你有多余的银子给我们买肉吃?”
雪茶从小的吃用比个庶出小姐也不差什么,但她想的明白,嫁进这个家是她自己的选择,要想把日子过好,就要把不合适的习惯改改。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吴弦的自尊心,他索性放下筷子,回了屋里,没一会儿,把二两银子拍在了桌上,“我的钱全在这里了,拿去买肉,不许再让我在饭桌上瞧见别人吃过的剩菜!”
雪茶默默的收了银子,审视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些?”
吴弦的筷子微微一顿,“就这些。”夹了一口醋溜白菜丝到嘴里,爽脆酸香,味道实在不错,可比小敏的手艺强太多了。
正文 4.随便哪里都可以
雪茶收回了目光,没说话。
吃完饭,吴弦就不见人影了。
雪茶让小敏带着自己亲自去张婶家走了一趟,听小敏说她们家孩子多,日子过的苦巴巴,她是绝对不会嫌弃剩鱼的,因此特地去送一趟,顺便认认门。
这一带都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地方,和荣家大宅那边简直天壤之别,但也格外有人气儿,这是雪茶不曾体会过的,也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样想来,嫁给吴弦,其实与她当初嫁个老实人的设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从张婶家出来,雪茶问道:“小敏,你哥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去哪儿招猫逗狗去了,他的事儿不让我问。”
雪茶皱了眉,“昨晚新房里挑头说话那两个男的是他的朋友?”
“嗯,那个肥头大耳的叫牛三,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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