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夫人抬头,杀气腾腾地看着老国公爷:“瑶儿是为你好。”
“你个作死的老头子,连真心假意都分不出来了,合该‘二两黄酒’喝死你!”
老夫人毫不犹豫地张嘴就喷,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垂眸不语,扮作“壁柱”的傅芷卉。
蠢货!
自认手段高深,精于谋算人心,实则尽皆流于表层,让人瞧了就心生不喜的蠢货!
哪有人讨好自家亲爷爷,会一个劲地送对方喜欢的东西,并不理会这些东西会不会给对方带来不好的影响?
尤其,这丫头送出手的,还是那种战场上的士兵才喝的特别烈的烧刀子!
也不想想,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自从十多年前,从边疆退下来后,这些年来,因着太医提及的调养身体之故,连度数最低的米酒都是逢年过节时,才能喝上那么一杯蛊!
这种举动,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将“想让自家爷爷早死”的心思给刻在脸上了。
哪怕,场面话说得再漂亮,但,实际上呢?
当大家都是傻瓜,能任她随意忽悠呢?!
不过,“养不教,母之过”,这丫头能这样地“作”,并一幅“全天下就我最聪明清醒,其它人都是一群蠢货糊涂虫”的姿态,完全离不开老大媳妇的影响!
当年,她乍就瞎了眼,竟让老大娶了这么个蠢妇人!
什么一家子书香门弟,规矩森严,教养颇好,是众多世家勋贵踏平门槛也要求娶的宗妇?
呸!
好好的国公府,都被她带得“乌烟瘴气”!
尤其,前段时间,那大街小巷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退婚”事件,绝对有这蠢妇的手段。
若非,亲眼看着这蠢丫头,从这蠢妇肚皮里爬出来,她还真怀疑,这丫头不是她亲生的。不然,哪个做娘的,能放任自家闺女的名声被败个一干二净,自个儿不仅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不说,还隐于暗处推波助澜,煸风点火!
想到这儿,老夫人就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低眉顺眼”的安国公夫人于氏一眼,最后,才将目光移向下首“严谨肃穆”的安国公。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破口大骂一通,却又顾及老头子提到过的“脸面”“尊严”等玩意儿,不得不将到喉的训斥话语又咽下肚去。
只是,心里满满的无奈和抓狂等情绪,却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给湮没了。
……
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偏偏,在老夫人那森然冷冽的视线里,竟有一种矮了一大截的感觉。
缩头乌龟,莫过于此!
傅芷卉心里轻哂,她就不明白了,这样畸形的夫妻关系,究竟是如何维持下来的!
还是说,如今这世道,女人越强悍,越厉害,就越容易拿捏住男人?
要不然,老国公爷为何一生只一妻,从未纳妾蓄婢,更没有过流连青楼酒肆间,享受一把“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红袖添香举动。
老国公爷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憨笑道:“我刚喝一口,不就被你发现了嘛!你当场打了我一掌,生生逼我将那口酒吐了出来,又挥舞着东西将那些好酒全部砸了,我也没说什么。”
“不过,确实有些浪费。”说到这儿时,老国公爷还长叹了口气,一脸掩饰不住的心疼:“就算你不想看到这些酒,也可以拿去送人嘛。再不济,拿去卖了,也能换点银钱回来。”
“送送送!就知道送!你是冤大头投胎啊?卖卖卖,就知道卖,府里缺了你银两花费还是乍滴?当我不知道你存的私房钱都到哪里去了?再有下次,老娘就直接将你的私房钱全部没收,让你出府和老友相会都付不出钱来,看你脸面往哪搁!”
知晓自己再次“躺枪”的老国公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随意搭话了,并做出一幅“我错了,你说什么,就算什么”的诚恳姿态,就怕真得激怒老夫人,然后,再一众儿孙面前,被老夫人“教做人”!
那才是真正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呢!
……
和老国公爷做了几十年夫妻的老夫人,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
只不过,若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老国公爷,她又不是太乐意。
恰于此时,有丫环入屋秉报,言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老夫人只能狠狠地剜了眼老国公爷,打定主意私下里再好生收拾一通老国公爷后,就毫不犹豫地敛了一身的威势,冲傅佩瑶露出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瑶儿,奶奶的小乖乖,累了吧?”
“都是奶奶不好,明知道你千里迢迢地赶回京城,偏还要拽着你一个劲地说话。其它的事情你就甭管了,只管到屋里歇着。”
“奶奶,我还给大家准备了些礼物呢!等我把礼物送完,就听你的话去歇息。”傅佩瑶轻言细语地安抚着,无论如何,这该送的礼物,总要送出去才行。
否则,还不知那些“包藏祸心”的家伙,私下里会如何地编排他们一家子人呢!
听得“礼物”两字,被老夫人身上的气势给压得快软趴在地上的老国公爷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傅佩瑶:“瑶儿,你给爷爷准备了什么花草盆栽?”
顿了顿,不待傅佩瑶回话,老国公爷又摇头晃脑地说道:“不掬什么,总是你一片心意。”
“当然,若是‘四君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爷爷,你不是一向说,花草树木这东西,就是那些酸儒们用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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