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剑宗,自分裂成十二脉后,本与十二派无异。若不是后裔传人中出了几位道法通玄的祖师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将十二脉聚于一门,定不会有如今之盛况。然而,纵使如此,各脉之间仍有许多事宜是各行其是,互不统属。
最鲜明也最重要的一事,自然是各脉传承弟子的收纳与栽培。
从宗门规制上看,尽管每一位亲传弟子的身份来历、天赋资质等等,皆需十二脉首座共同确认与承认,才可录入宗门玉册,但也是仅此而已。往往到了具体事宜时,还是以各脉的意见为主,其他各脉通常是“视而不见”、“事不关己”。至于后续的传道与栽培,更甚,哪怕是一门之重的掌教亦无权干涉。
历代掌教无不为此事伤透脑筋。可终归是“众口难调”,任何提案要议均无法通过长老会。于是,此事一直搁浅。直到第二十七代掌教远岳真人,才显转机。在一门掌教的亲自主持下,十二脉共同草创“阐约”,是专门针对对初入山门弟子的栽培问题而制定的。
阐约的核心,是灵材资源的分配问题。最重要的目的,是用来有效限制“道侣二代”与世家子弟,给寒族子弟以更多的机会。
在阐约的约定下,合十二脉之力,于清微山脉中开辟出“黄庭峰”,成为入门弟子的栽培之地。凡初入门的各脉弟子,必须在黄庭峰上修炼满五年,才可回归各脉的主峰。
元始峰远峳长老来到慈航峰佛院,便是为此事而来。
紫菁道姑的脸色甚为难看,不悦之意挂在脸上。可是,此时的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在六十年前的掌教大位争夺中,她是支持当今掌教远岳真人的。现在总不能掣肘行事。
同时,她极难得的有些怒意。因为这事理应由本脉长老通知,届时将独孤鹤轩连同本脉的其他弟子一起送往“黄庭峰”。然而,这事明摆着是不可能了。更重要的是,这说明独孤鹤轩直接被“踢出”慈航峰,只是成了一个自生自灭的“小散修”。
“师姐,三天后,我准时来接师侄。”远峳长老轻叹一声,御剑离去。
“师父,去就去嘛!有什么?”独孤鹤轩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亦不懂师父的苦心,不以为意的说道:“师父,到时,我把这长戟带走,以便防身之用。您看如何?”
“好!这是第七代的一位祖师所留,早已无人问津!”
紫菁道姑随口应了声,将爱徒带到慈航静斋。这一次,她只上了一柱清香,供奉在手执仙剑的玉像面前。沉默之间,似是对由来已久的一件事情暗下决心。
“鹤轩,跪在师祖禅心真人面前,为师有话要说。”
“哦!”独孤鹤轩恭敬跪拜。
“你师祖含恨而终,你师父资质平庸,修道一途上难有大作为。你祖师这一脉的振兴重任只能落到你的肩上了。为师要你记住一件事,在你的有生之年,定要夺回你师祖留下的‘倚天神剑’。若能得此神剑,你便广收门徒,发扬广大禅心一脉。”
“师父,需要不择手段吗?”独孤鹤轩没头没脑的问道。
“嗯?额!”紫菁道姑有些吃惊,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从目前你们这一代中本脉的传人来看,后来者断难有出头之机会。而现在的那几人……绝非你之对手。为师相信,你定可在不损耗本脉根基的前提下,顺利收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噗……师父,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有信心了?唔!这种情形,十年来,只有我爷爷与我爹才有过!”独孤鹤轩差点笑出声来,继续说道:“按师父您的意思,此神剑落到了本脉的其他人手中咯?”
“不错!此神剑暂由我的师叔禅灭真人保管!其实,最佳的争夺机会,便是在她老人家未将此剑传给她的传人之前!但是,她在五十年前闭了死关,此事只好搁浅!”紫菁道姑沉声道,“独孤天峰前辈乃是人中豪杰,独孤百炼与‘雨公主’乃是天纵奇才。你身为他们的嫡亲血脉……为师现在可以确信,你也定非池中物。而在本脉众多长老中,窥破此中奥秘的第一个人,恐怕是掌教远岳师兄。我记得你师祖说过,‘天下最厉害的不是道法神通,而是人的智慧’。”
“师父,您是怎么认识我娘的?”
“‘雨公主’……我俩缘起一株连心‘渡厄花’。”紫菁道姑神回往事,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稍顿后,继续说道:“鹤轩,在未达到与人争雄的修为之前,切记要‘守拙’,凡事需谋定而后动,万不可妄动。凡是修真炼道之事,定要顺天命而行之,绝不可逆天而行,踏上妖魔邪道之捷径。凡是分裂宗门的事,绝不可轻言,更需慎思慎行。”
“‘守拙’、‘天命’、‘慎思慎行’,师父,徒儿记下了!”
“好!”紫菁道姑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里,紫菁道姑将自己知道的点点滴滴说给爱徒。尤其是道法秘诀,每天的早中晚,不厌其烦的反复讲解、传授、共同参悟。纵使如此,一想到要与徒弟离别五年而不能相见,紫菁道姑仍有些不放心。对于修道中人来说,五年时间如同弹指一挥间。
自古以来,修真界一直有“甲子之岁”的说法,意即修真之人的年龄,每一甲子是为一岁。此说法虽是夸张荒诞,可也说明了修道之艰辛。
十月十日,晴。
辰时,紫菁道姑与爱徒早早收拾妥当,站在佛院门前静候。紫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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