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湾少年的父亲看见必须是要解释了,于是站了出来:“我们今天这样做是不太妥当,但也是万不得已。大家都是一个祖宗,我们更需要把祖宗的骨骸背回去,让在台湾的子孙能够认祖归宗。”
泄气牯这时候的劲头上来了:“不行!没商量!”
“对,这祖宗的骨骸没了,古堡姓张的以后不就没了祖宗了吗?!”
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眼看一些年轻人就要动手抢金瓮。
台湾少年往后退了退,眼中满是惊惧。
这时,刘叔一看这不是办法,只好作为族外人站出来进行调停,他张开双臂,拦在双方中间示意:“我不是张姓人,本来不应该说话,但你们听我一句话——大家都是自家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解决。”
众人稍微安静下来。刘叔转头向少年的父亲,语重心长:“你们从台湾远道而来,能够敬奉祖宗,大有孝心是很好的;你们远离家乡,远离祖宗,想带走祖宗的骨骸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古堡张家也是张大郎公的子孙,你们如果把骨骸都带走了,那么古堡这边供奉什么呢?”
少年父亲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勉强回答道:“我们孤悬海外,常常想念祖宗开基立业的种种艰辛和恩德,抚育我们后人的种种苦心和不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也想尽自己的孝心。由于山高路远,还有海峡的波涛相隔,回乡谒祖一趟不容易,”接着,他抱拳四向示意:“希望家乡的叔伯兄弟们体谅和理解。”
刘叔看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只好打个圆场。他面向古堡张氏族人征求意见,摆手示意道:“大家都是一个祖宗的子孙,都是同根同族,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就让台湾这边包走一小部分祖宗的骨骸吧,也让海外的张家子孙面谒祖骸,续上一世宗亲的血脉情缘。
古堡族人大都年轻,只有听从年长的刘叔意见,退了退,点点头,不言语了。台湾少年紧张的情绪立即放松下来。少年的父亲将儿子拉出:“牛仔,把你的贴身内衣脱下来。”
台湾少年开始脱下内衣,后面立即有人帮忙少年迅速穿戴好。悉悉索索,哗哗啦啦。
少年的父亲解下背在身后的金瓮,准备取祖宗骨骸。
在人群远处席地而坐的张天强,看着少年的父亲郑重其事地放下金瓮,然后对着金瓮跪下作揖,才取祖宗骨骸。他触景生情,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这时,少年的父亲将小部分用儿子的内衣包好的祖宗骨骸从新背在身后。台湾张氏族人纷纷向古堡的人道别。台湾少年也挥手大喊:“家梁大哥哥,再见!
刘家梁和张天富笑着,冲他挥手致意。
张天强好像感觉到浑身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站起来走路的姿势都变形了。
……
古溪的苦竹丛旁,江爱真手里拿着那张有皱褶的词和胡建礼正在畅谈。胡建礼忍不住取出树叶在口中吹起来,其声清丽,婉转抒情,随风而飘……
正在濯洗衣服的丘雅娟听到树叶吹奏声,停止了搓衣服,仔细听了听,放下衣服,往小溪上游的苦竹丛走去。
江爱真看着词也不禁轻轻哼起来:“一坡过了又一坡,坡坡竹子尾拖拖;竹子低头食露水,老妹低头等情哥……
走近苦竹丛的丘雅娟听声,连忙蹑手蹑脚,放轻了脚步。江爱真忽然打住,歪着头问:“怎么偏是‘老妹低头等情哥’?为什么不是‘情哥翘首盼老妹’?!
胡建礼一听江爱真的质问愣住了。在美丽可人的江爱真面前,他总是迂拙,只能支吾着:“这个……‘竹子低头食露水’怎么能和‘情哥翘首盼老妹’对应起来?再说,这一改也衬不了韵脚啊。”
江爱真娇嗔着:“真是个呆子!你就不会说——下一次专门写几首‘情哥翘首盼老妹’?
丘雅娟透过竹丛的缝隙看他们。胡建礼忽然站起身来,兴奋地说:“我发现汀州府各县的客家山歌虽然大体相似,但和广东嘉应州梅县、蕉岭、大埔等地的客家山歌在调式上还是有一些差别。”
“哪一种调式?宫调、商调、角调、徵调还是羽调?什么差别?“江爱真歪着头问他。
“长汀、武平、上杭一带的大部分山歌是‘徵调’,而永定、连城等地却靠近广东一带的‘羽调’。”
“那你给我说说。”江爱真来了兴趣:
胡建礼正好一展书生意气:“大体而言,长汀、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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