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小时, 屋外风雨未歇。
陆星延头发一直没吹,就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眼睛都盯出了红血丝,一副戾气很重的样子。
他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要用语音这么不正式的方式跟沈星若分手。
打电话分手或者当面分手也就算了, 最多也就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回想时的生气不会那么真实,也不会那么活灵活现。
可用语音,他在这一个小时里已经重温了三十遍两人的分手现场。
越听心态越崩。
越听心态越爆炸。
导致他不再重播回放,沈星若的嘲讽都已深深扎入他的脑海。
“我祝你在野鸡大学玩得醉生梦死风生水起。”
“陆星延你就是个恋爱脑臭**丝。”
“我正式通知你,我和你,现在开始, 分手!”
……
陆星延烦躁得要命,将手机往床上一扔, 双手微低,搭在胯骨上, 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
志愿修改截止,还剩半个小时。
他一直在房里徘徊,时不时看一眼时间,整个人纠结得像精神分裂重度患者。
——这谈的什么几把恋爱,还没谈满一个月就崩了。
——不,他就不该和这白孔雀谈恋爱,翻脸比翻书还快。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为了和她谈恋爱不去星大去个野鸡大学,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对,反正已经分手, 他就没有理由去那野鸡大学了。
——对,改回来,现在立刻马上改回来!
陆星延总算给自己找补了到个合理理由,还剩十分钟的时候,他匆匆忙忙开了电脑。
历史记录里有之前填报志愿登陆过的网站,直接就可以点进去。
可是点进去后,他顿了顿。
……准考证号报名号是什么来着?
他在桌上翻了翻,没找着,实在是不知道东西被扔哪儿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星延额头上冒了点汗。
他站在书桌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上次见到那小纸条是什么时候,可凭他怎么想,死活想不起来。
到这紧要关头,他终于明白了,这志愿如果不改回来,他和沈星若真的得完。
还剩最后五分钟,陆星延连垃圾桶都掏了,还是没找见。
他干脆给沈星若打电话。
可沈星若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
他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已经开始绝望地想要不就这样得了,或者去陆山那找一顿骂,死皮赖脸让他找找关系帮忙给改回来?
最后三分钟,陆星延坐在床边撑着脑袋,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
班群之前好像发过一次证件号码的表格,当时他没在意,还觉得何思越可真是烦,一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每次发消息都要艾特所有人。
他从床上抄起手机翻了翻。
——还真有!
陆星延看到希望的曙光,拿着手机就窜到了电脑前。
因为心急,他输了两遍才输对证件号,紧接着又输入密码——他和沈星若的生日。
界面成功跳转!
志愿,改选……星城大学。
专业,改选……文学与传播学院,汉语言文学。
最后一分钟,他点击提交——
页面弹出提示框,提交成功!
陆星延盯着电脑界面盯了几秒,忽然莫名其妙笑了下,然后往软椅后面一靠。
靠到椅背上他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在开了二十三度冷气的房间里,背后都已经汗湿一大片。
改完志愿,陆星延没打算第一时间告诉沈星若。
毕竟沈星若的电话刚刚打了,打不通,再加上他这会气也没消。
而且他自己说的那句“不分不是中国人”可真是分外响亮言犹在耳。
他是不怎么要脸,但这大晚上的再舔上去说好话也已经超出他不要脸的底线了。
他静坐片刻,干脆又洗了个澡。
洗完他手机都没玩就闷进被子里睡觉,打算明天直接去机场,和沈星若还有她爹会和。
有她爹在场,她总不好给脸色看。
到了巴黎更是一切好说,在浪漫的香榭丽舍大街拉着小手晃一晃,再给她买几个哭泣普拉达lv,这气也该消一半了。
陆星延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这心态已经朝着改国籍的方向一路狂奔并且一去不复返了
他们是下午的航班,但国际出发得提前不少到达机场,陆星延调了闹钟,醒得很早。
行李箱还是沈星若之前帮着收拾好的,他检查一遍证件,又换了身拉风又骚包的行头,直接出门。
在路上,他给沈星若打电话,关机。
他又给沈光耀打电话,竟然也是关机。
陆星延隐隐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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