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婆子忍不住回头,得意洋洋对身后人说道:我说你年纪轻不经事,瞎操心,你还不承认。不过两个毛头小伙和三个老头子就叫你怕的不行。如今,两包méng_hàn_yào下去,他们到现在不都还睡得跟死猪似的。你且大胆来看看。啧啧,要我说,这位小公子长得是真俊!要不是咱们眼瞅着活不下去了,怎么也不舍得把这么一个可人儿炖了吃掉。
这婆子不过玩笑话,贾琏却不知情,紧张之下身不由己喉头滚动,咽了口口水。那婆子老眼昏花,没有看见贾琏的小动作。可她身后那个小媳妇却眼尖的狠,一眼瞅见贾琏嘴中没了塞布,喉结还正上下滚动,赶忙推了婆子一把,示意她锁好门。婆子依言做了,小媳妇命她守门,自个儿回身便跑。
里面贾琏听见外间脚步声远去,就要开口说话。老鲁胳膊肘一撞他,压低声音说道:门口还有人,莫要出声被人发现。
贾琏闻言,只得按下心惊,继续装睡。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柴房门随即被打开,一众妇人举着灯笼簇拥着上午接待贾琏他们的老板娘走进门来。
却说水溶的马车走到城门口时候,迎春探头出去看了看,西城门倒和东城门别无二致,只是守城的士兵盘查来往行人要严苛些。迎春略看了看,见无异常,便放下帘子,自去想她的心思。
水溶坐在迎春对面,时不时扫她几眼,有心告诉迎春母亲为他相中了孟家千金,又觉得巴巴提出来颇为画蛇添足,甚为可笑。思来想去,水溶到底不知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似这般,一路无话。
马车驶出城门,向着郊外而去。迎春偶尔会掀开车帘看看,只见道路弯弯曲曲,两旁树林幽寂,鸟雀无声,人影不见。如此,车行甚速。转眼间,迎春和水溶的马车便到了目的地。
水溶亲自扶迎春下车。迎春环顾四周,只见此处是一片极广阔的平原,放眼望去皆是草地。仔细看去,草地上到处还点缀着或红、或白、或黄、或紫的野花。远处是连绵不尽的群山,身畔也有高低错落的树林。偶尔小风刮过,带来的都是远山木叶的清香。迎春也不得不承认水溶这地方选的真好,此处当真洞天福地,实乃郊游散心的好去处。
迎春斜倚着一株老树站着,既不愿辜负春光,又惦念着善堂经营、灾年救济之良方,一心难以二用,倒把放风筝的事情暂时忘到了九霄云外。
水溶虽也有心事,但是此乃他头一回和迎春单独出门,又见迎春盛装准备,实在不忍心让她败兴而归。故而水溶故作兴奋,张罗着叫侍卫们帮忙,率先将蜈蚣风筝放飞起来。
天公也作美,东风高吹,蜈蚣风筝扶摇直上,远上云端。蓝天白云青草地,就连远山都被蜈蚣精踩在了脚下。
迎春抬头望着天上蜈蚣张牙舞爪飞舞着,无数条腿随风而动,一时入了魔,再次忆起适才在马车上时直觉蜈蚣活转,变作饥民,扑上身来欲择人而噬的情形。
赶巧一阵歪风刮过,蜈蚣风筝一偏头,竟似冲着迎春俯冲下来。迎春“啊——”地叫出声来。
水溶大惊回头,手上一个没控制好,本就被怪风刮歪的蜈蚣风筝突然绷直了身体,僵硬地抖了几抖。远空中传来吧嗒一声闷闷地响声,风筝线儿应声而断。
正飞到至高点的蜈蚣风筝忽地失去凭借,浑身抽搐着,弹着后半截身子往远山坠落。
水溶越发焦急。见迎春惊恐地看着断线的风筝,以为迎春发现风筝线儿要断才冲他出声示警,赶忙手忙脚乱跑向旁边自由自在走动觅食的宝马,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冲迎春说道:迎妹妹且放心!我定把风筝给你追回来!
说着人随声去。水溶纵马追着远天扭曲着身子眼见要消失无踪的蜈蚣而去。迎春那句莫要追了,且放它飞走吧还未及说出口,水溶身影已消失在树林拐角处。
水溶的侍卫本就是贴身保护他的,见水溶纵马远去,纷纷拍马跟上。只有赶车的车夫忙着解下拉车马儿的辔头等物,放马儿自在吃草,倒还留在迎春附近。
迎春在树下干等,百无聊赖,又站得久了,腿有些麻,便起身想要四处走走。哪知她才走出去没多远,便听见树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听去竟像是孩童的哭声。迎春想着,莫不是树林子里有迷路的老人或者小孩?迎春想着就欲往树林里面走去。
哪知她还没靠近树林,竟从树林子里面冲出一二十号穿着破衣烂衫、手持树枝木棍的男女老少,呼啦啦一下子将迎春团团围住。
当先一个中年汉子瘦的已快脱了相,用一块破布蒙着脸,手中高举一根如迎春手腕粗细的木棍,颤抖着指住迎春鼻尖喝道:“快把你身上的金银财宝、值钱物事都拿出来!不然,不然,俺们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一切变化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迎春眼睁睁看着身前身后围住一群骨瘦如柴的男女老少,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
中年汉子见迎春傻站着不说话,又连连喝问几声,还将手中木棒又往迎春脸前伸了伸,迎春仍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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