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在周彩宁醒来没几分钟就默默走出房间。
白栎看着那方,周彩宁高兴着,孙荣丽惊喜着,梅兰亭喜悦着,以及那个小萝莉呆萌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脸上浮出怪异的神色,有些荒诞的觉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实,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脑海回响着这句话,白栎悄然走出去,恍惚间感觉到背后冰凉的目光,回头只见那两人围着周彩宁嘘寒问暖,先前应是自己的幻觉。
踏在长长的走廊,周围似乎在扭曲晃动。痛楚,不停侵袭这神经,唤醒迷迷糊糊的白栎,越清醒越感受到猛烈的痛,心中却是好受了些。见到自己下到一楼大厅中,白栎顺势走到一侧挂号口前排队。
身体右侧只是稍感不适,左面尤其是手臂整个浮肿开,被衣袖紧紧的捆绑,手是微微蜷动,牵动整个臂膀,又想起小时候玩耍时手腕脱臼,被带去医院正骨,窄窄的房间中,白色衣服紧紧拉扯手腕,成为白栎童年的阴影。
取号,找科室,透射检查,幸好肩关节和手臂骨骼没出现问题,只是肌肉损伤引起的肿胀、疼痛。敷上清凉的药膏,被嘱咐好好休息后,白栎艰难的套上衬衣走出来,另一只手提着西服,一边想着下一步去哪里,就见到梅兰亭提着一兜的食物从门外走进来。白栎下意识的弯腰低头,眼角看着他走上楼,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哪的。
白栎心中不是个滋味,勉强翘翘嘴角,抬脚走出急诊楼,向着医院大门走去。
又站在医院的门口,虽然不是同一所,只是依旧邋里邋遢的模样,迷茫的眼神,表面庞大,内心虚弱。
白栎看着这幅摸样,白衬衫到处的灰渍,裤子的颜色幸好算深,脏了也看的不是很清晰,昨天锃光瓦亮的皮鞋暗淡无光,格外的破旧。
可能医院和自己八字不合啊,怪不得每次来医院都是一幅倒霉的样子,白栎无脑的思考着,也不想想谁来医院不是倒了霉啊,就算医生有时候也要受罪。
白栎用衣袖蹭蹭汗,也不讲究什么衣不衣服了。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满是潮湿闷热的感觉,是白栎最不喜欢的天气,不论之前还是现在。招手坐进出租车里,白栎放下手臂中的上衣,对着司机道:“师傅,中北大学!”
那人一愣,接着问:“是老校区吗?”
白栎同样一愣,心想就这个破学校难道还扩建啦?白栎还想着这学校一辈子都是那幅模样呢。
回神笑着道:“是的,去老校区。”
“好嘞,您坐好。”
二十分钟左右,从北城区跨到南城区,白栎迷迷糊糊的付钱下车,看着眼前的地方一愣,慌忙转身,一看车已经慢慢开走,连忙跑上前去拦了下来。
白栎冲着收下去的窗口问道:“师傅,这不对呀,不是我要去的学校啊!”
“嘿,我说怎么不是啊?你不是说要到老校区吗?”
白栎差点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了,可这也没老校区啊?”
司机将身子探过来,疑惑的看着白栎:“我说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吧,这学校十年前就搬到西郊那片儿,这地方没建起来之前大家伙一直叫老校区,难道不知道吗?”
白栎神色发懵,司机接着好心道:“先生你要是去新校区,我也可以带你去,不过要花一小时,你看还要不要去那里?”
白栎回过神,对着司机道声谢,一边轻轻拒绝,看着车离去的身影久久无声。
一条宽阔繁华的商业街出现在白栎眼前,道路两侧商铺林立,高楼大厦排列着耸立在阴沉的天空下,虽未天黑已是霓虹闪烁,光影流转,来来往往的人流让白栎觉得越发闷热。
站在路口,四面八方陌生的气息包裹着白栎,如同来到了荒野,之前的店铺,小摊,道路、院墙都已经消失,看着四周,脑海中仿佛前几日的景象都变得遥不可及,甚至慢慢模糊,直到流成了沙,化作了土,被脚下的道路覆盖,杳无痕迹。白栎勉强一笑,暗想:“过去那么长时间,当然会有变化啦,我是不是傻了。”
走入人流中,有人微笑,有人严肃,时而附耳低声,亦或高谈阔论,面容姣好的女孩,身量挺拔的男生,不同的面容不同的身影一闪而过,白栎微微躲闪,受伤肩膀上传出一丝丝清凉的气息,让的白栎才没有完全躁动,只是靠着路中花园一侧慢慢走着,没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知行了多久,白栎感受到双脚传来的抗议,停下坐到花园外侧的长凳上,轻轻扯动贴紧手臂的衣袖,弯着腰长出口气。因为弯坐更显鼓起的腹部,胀的腰间衬衣的纽扣快要崩开,白栎挺了挺腰,将上衣盖在腰间,唯恐出现尴尬的画面。
两侧的人潮仍不见减弱,永不停歇的人声鼎沸,喧闹吵杂,让白栎觉到一股聒噪,似乎想要呐喊,吼叫,发泄心底暴起的躁动,或是掩盖止不住的彷徨。
慢慢低头,注视着脚下的黑白相间的方砖,看的久了,连眼神都恍惚起来,身形似乎泛起了波纹。
聚集的云气似乎被闷热勾动,似乎发怒般变了颜色,闪出点点寒芒,街道上的人群霎时消散大半,只留下几枝突然绽开的花朵,接受上天的恩赐,在宽松数许的路上优雅的开放。白栎低着头,纷乱的雨滴越过脸庞坠落,碰撞的粉碎,绽起细碎的丝瓣,有些顺着脖颈渗入后背,沁着入骨的凉意。
花朵飘过,似乎没有见到白栎,自顾自的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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